“矫情!”
陆允恒没好气的训斥道,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他没什么好脸色,动作却莫名的轻柔,用沾有碘伏的棉签触碰伤口时,能感受得到,他在刻意控制力道,试图减轻我的痛苦。
“撕——”
伤口实在太深,我没忍住痛呼出声。
陆允恒动作一顿,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冷冰冰的眼神莫名含了几分安定,我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把胳膊往他面前送了送:“开始吧。”
陆允恒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尽管这样,我还是疼的胳膊打颤,还好,很快就结束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笨拙的搞了一手的碘伏,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堂堂陆氏集团的大总裁,什么时候被这种琐碎事脏过手?
今天可真是纡尊降贵了。
我撇了撇嘴,开口问道:“警方公布调查结果,是你在背后帮的忙吗?”
按理说,这个点儿,大家都下班了,警方就是发公告,也是明天早上了,这么晚发出来,明显就破了天荒。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把棉签往垃圾桶一扔,随即拿起冰袋,放在
了我脚踝上。
凉的我龇牙咧嘴。
陆允恒嫌弃的瞥了我一眼,毒舌道:“本事不够,你也就一条命的资本了!”
他语气没来由的冲,态度也十分恶劣。
我看的火大,刚留存的些许旖旎心思,荡然无存,毫不留情的就想怼回去,但一想到,自己刚被他救回来,气势上就短了一截,只能把这口气咽进了肚子里。
别过头,不跟他计较。
没想到,狗男人不仅不收敛,反而还变本加厉。
“离开总裁办,倒是越来越没用了。”
说的好像没了总裁办,我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那种密密麻麻的羞辱感兜头而下,我气不过,当场就辩驳道:“是你自己要救得,又不是我哭着求着让你帮忙的。”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凝滞到了极点。
这话一出,我自己都觉得没脸。
被人一天内救了两次,还说这种话,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我心知有愧,更不敢去看他的冷脸。
只觉得那道不容忽视的视线,如芒在背般让我浑身不自在。
不自觉的,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就在我心脏都快跳出来时,空气中终于爆发了一道冷哼。
气息一动,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在
耳边炸起。
“下次想玩命,就死的远远地,别碍我的眼!”
切!
到底谁碍谁的眼?
你以为我想出现在这里?
如果不是被万恶的资本家剥削,我至于冒着生命危险,找上那对毫无人性的夫妇吗?
还给自己弄出一身伤,差点伤了肚子里的胎儿。
想到这,我就一阵后怕,下意识去摸小腹。
忽然意识到这是在陆允恒的办公室,我抬起的胳膊又一寸一寸的放了下去。
“我还嫌你影响我的心情呢!连个看客的基本素养都没有,还好意思怪别人……”我小声逼逼,以为陆允恒听不到。
下一秒,脑门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个脑瓜崩儿!
“想说什么大声点,出去没几天,臭毛病倒是学了不少。”
你才臭毛病!
你全家都臭毛病!
我捂着脑门,气呼呼地咒骂着,没好气的踢开冰块,检查了一下脚踝,虽然还肿着,但好歹没那么疼了,如果坚持坚持,说不定打车回厂区没问题。
可我胳膊还没使劲儿,办公室的忽然被人敲响。
韩深一脸恭谨的走了进来:“陆总,处理完了。现在送云小姐回去吗?”
“回去截肢?”陆允恒的嘴跟沁了毒似的,一
出口能噎死人。
韩深一脸无语,看了我一眼,试探着对陆允恒开口:“云小姐的伤势有点严重,不适合动来动去,不如今晚就在陆总的内置休息室休息吧?”
在这里休息?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韩深。
他是想让我休息,还是想让我死?
“不用麻烦陆总了,这点小伤而已,别把陆总的床铺弄脏了。”我绞尽脑汁的婉拒着。
谁知,狗男人就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没什么表情的睨了我一眼。
“我的床铺,你弄脏的少?”
当着韩深的面,说出这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伸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