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也不会昏迷对吧?她怎么昏迷的?”顾浅抓住其中关键问道。
“白伊人平常很乖,很听话,对所有人都很温柔,很少发脾气。她喜欢画画,一般都是在自己画室中作画。”
回想了一下,白蓟接着又道:
“中午的时候,管家打电话给我,说是我妹妹又发狂了,在画室又打又砸,我赶去家里的时候,伊人已经昏迷了。”
“等等,你说又?你妹妹平常也会这样情绪失控吗?”
顾浅觉得人性情不会这样大起大落。
一般会大起大落,肯定是精神层面受了某种刺激。
“是的,她这是属于短暂性的躁郁症,这种狂躁的表型并不长时间,但以前也没有昏迷,这次房间确实打砸的很厉害。”白蓟望着病床上血色全无的妹妹,心中也涌上了深深无奈。
他们家都是医生,他又是从小被人盛赞医学界神童。
可是他却连自己亲生妹妹都没有办法治疗。
“你妹妹身上的磁场很紊乱。”
病房里,手持罗盘的山客道人站在一个方位,开口了。
“什么意思?”白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他是医生,按照道理说不该相信这些东西,他们家甚至很反感这些,说这些不过就是糊弄人的东西。
可他从小和沈承睿交好,知道沈家发生的那些事情,对玄学保持着敬畏的心。
他其实早就想要带妹妹去外面看看,但他找不到那个机会。
妹妹身体弱,家里人看的紧,他爷爷又是纯西式教育,看不起中式那些东西。
在妹妹很小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提出来让玄学界的人看看,但全被爷爷否决,提出来的人差点被爷爷骂了狗血淋头。
有了这一次经历,妹妹就算是出远门去玩都不成。
这次也是在他医院,又是夜深了,他才能带着人过来给妹妹看看,不然老爷子那边早就知道了。
从上次顾浅在他们医院被抽走了骨髓之后,他这才意识到医院虽然他是院长,但实际上掌控着医院的还是爷爷。
想到那个住在庄园古堡中,很少说话,板着面孔的老头子,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可那人就算再不喜欢也是爷爷。
“有人给她用过符。”
“什么?什么人给我妹妹用符?家里都是家人和仆人,我家里的人也都是各忙各的,除了晚上睡觉回家,平常都是各忙各的,连聚在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白蓟想到那个家,好像除了叫家,其他地方并不像一个真正的家。
就是他宁愿在手术室待着,都不愿意去那个冷冰冰的家。
而妹妹呢?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个家里生活着。
看似什么都不缺,但她除了一个人,没有其他的。
所以才患上自闭症了对吗?
白蓟记得很小的时候,好像家里并不是这样,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呢?是还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的父母还很年轻。母亲还会抱着他说很多的话,有时候爸爸不愿意留在家里,母亲就会撒娇,用各种办法把父亲留下来陪他们母子。
可是什么时候呢?家里就变成了这样冷冰冰的样子。
大颗汗水从白蓟脑门落下,他抱着头,痛苦的嘶吼,最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这是怎么了?”顾浅看着倒地的人,真是被吓了一跳,刚才白蓟的表情太狰狞了。
要是他在手术的时候这样,可是要出医疗事故的。
“我来看看。”山客道人上前去查看。
“他这是受了刺激。老道我扎一针就没事了。”
山客道人拿出针,对着白蓟身上的穴位扎了下去。
不出三十秒,白蓟悠悠转醒。
“我这是怎么了?”白蓟眼神还有些茫然。
“你晕倒了,师父帮你扎醒的。”顾浅回道。
“道长,我妹妹这是中了什么符?你能和我说说吗?”
白蓟起身,拉住了山客道人的手。
他找山客道人过来试试,真没有指望玄术能解决妹妹身上的原因。
可现在连自己晕厥都是老道扎醒的。
“神魂符,已经控制你妹妹很长时间了。”
“什么?”白蓟震惊。
就在白家人眼皮子底下,自己妹妹居然被人用这种阴邪的手段控制了这么久?
“那对我妹妹有什么影响吗?”他连忙问道。
“影响就是她现在这样。神魂受损,只要稍一刺激就会做出发狂的举动,有可能是砸东西,也有可能是自残。直至神魂彻底受损,她就会成为活死人,按照你们世俗界的说法就是植物人。”老道如实以告。
“我妹妹现在还能醒来吗?”白蓟担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