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鹤踏向着深处。
入目所见,皆是残留的尸骨。
乌黑狐狸眼,蓦然看到木偶。
木偶一身艳红张扬的衣裳,腰间系着白玉酒壶。
雕刻着木偶五官,隐隐与遥妆相像。
暂时无法通过木偶知晓原本长相。
长腿抬步,走近着木偶身前。
巫鹤弯腰,捡起木偶身边的一幅画卷。
揭露画卷,凝视画卷中女子。
巫鹤眼底怔怔。
女子与遥妆容貌十分相似,若非遥妆无泪痣,画里女子泪痣,恐怕无法分辨是二人的容颜。
巫鹤冷白的手指,紧攥着此幅画。
思及巫家祖辈流传给子孙后代的言语,是要他们等妆药归回。
‘妆药’‘遥妆’,名字相似,相貌亦是极像。
难道遥妆是妆药。
巫鹤深沉的眼眸,霎时惊愕。
阿乌已及笄,等过除夕与生辰,已是碧玉年华。
阿乌虽原名‘遥妆’,但,今年不过是正值芳龄的年轻女子。
那妆药是创立巫家的恩人,怎会是阿乌。
祖辈流传子孙所言,等妆药回来。
妆药拥有傀儡术,会制毒药,哪怕重新出现,亦不该是阿乌。
何况。
巫家祖辈传过,妆药即便是转世归回巫家,依旧是带有记忆,永远不会忘记巫家。
是祖辈出错,或是阿乌,此时并未是妆药。
思及此处,折合着画卷。
一排排未点燃的白蜡烛附近,放着陈旧的书与步摇。
巫鹤眼睫一颤,墨瞳微缩。
震惊的眼神,紧紧盯着那步摇。
立刻奔向着步摇前。
修长的手,捉住步摇。
注视步摇里刻着‘乌’字。
那是他亲手制作,赠送阿乌的步摇。
按正常情况来讲,此支步摇不可能在这。
巫鹤脑海里,顿时闪现着阿乌抱住他,唤他‘巫荼’的画面。
巫鹤身体倏然僵住,那双不可置信的双眸,凝望着书面的香囊。
那香囊是阿乌缝制给他,他绝不会把香囊留在此处。
并且,此香囊太过旧。
他一直好好保留香囊,从未让自己的香囊变旧。
世上能有吕茶那样,不合理的怪物。
若是时间倒流,他与阿乌穿回过去,见证巫家,阿乌救巫家。
三皇子贤邬讲过,那位道士的梦,极其灵验。
假如阿乌是妆药,使用傀儡术,控制布偶又有何难。
巫鹤扣紧着步摇,渐放下步摇。
端起书,翻开书页。
书里记录着,妆药与她的家人,是救巫家之人,创立巫家,巫家反倒为妆药与妆家的自愈血脉,害妆家,甚至杀光妆家血脉的人,唯独留下妆家养女妆药,他们想剥夺妆药血肉。
妆药逃跑,默默修炼傀儡术,努力复仇,大仇得报,未杀幼年的孩子,妆药想办法复活妆家的人。
偏偏,巫家那孩子,在未来居然,用过去时光的‘神器’,归回过去,阻止妆药屠杀巫家大部分人们,拿寻到用特殊宝物改变妆药身体。
宝物制作缩小版妆药躯体,抹除妆药记忆思维及笄心智。
妆药拜师,与‘巫祁’学习。
祖辈中同名‘巫祁’对‘妆药’动心思。
看着书中的笔迹。
巫鹤心里迸发着暴怒。
“巫家那些祖辈,竟是如此不堪,对待恩人是这般态度。”
巫鹤并未意识到,自己何故怒。
那毕竟是巫家祖辈对妆家所做之事,与他何干。
哪怕真有可能是他与遥妆穿回巫家过去,他终究是巫家的人。
巫鹤合上着书籍,知晓那书籍非作假。
手抓旧香囊,细细观察着香囊。
盯凝多次。
再次笃定是阿乌送他的香囊。
阿乌绣的香囊,出现这处。
巫鹤低着黑睫,沉思良久。
步向外面,一路到往着某长老卧房。
与长老长谈,得知早发现当年祖辈隐藏的真相。
祖辈要等妆药归,是想要解除诅咒。
妆药曾经,对巫家的人下诅咒,待妆药回来,可能会解除诅咒。
自愈体质,本是百毒不侵,此诅咒不允许百毒不侵,巫家每任族长皆要在临死前,吃下至亲之人的尸。
妆药憎恨巫家,她告诉他们,知道巫家每任族长名字,明白他们的德行性格。
巫鹤虽是父母之子,但他的父亲并不是族长,常年私下虐他的父亲,逝世那日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