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船一直往前行驶,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问工头,工头也只是说打捞龙涎香就这样,船必须得一直开,需要碰运气。
就算全死在海里,也没人会关心。
所有人都害怕了,要求工头返航,但等待我们的,却是船员的拳打脚踢,工头的态度也大变,不再和颜悦色。
我们不敢反抗,突然有一天,一个孩子哭着在船舱里告诉我们。
说这艘船根本不是要带我们去打捞香料,而是要把我们运到新大陆,卖给去那里开荒的农场主们做苦力!
因为从其他大陆掠夺来的苦力,远远供不上他们的消耗速度,所以他们就打上了我们这些流浪汉的主意。
工头之前对我们展露善意,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放下戒备罢了。
我们陷入了绝望,为了活命,我们跟工头一方展开了血腥的厮杀。
现在一想到那天的残酷场景,我都会忍不住呕吐。
听到这里,陈厌暂时打断了他,“你们就那么信那个孩子的话?海上长期的压抑环境,会让人精神崩溃,孩子尤其如此。”
达尔文摇了摇头,“我当然信,不光我,当时你、包括其他人都信。我现在都记得那个孩子的名字,他叫做李,很诚实,从来不撒谎。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大概也是老头子了吧。”
李!
陈厌瞳孔微震,那个下巴长痦的流浪汉……原来多年以前,他就已经跟克莱斯等人产生联系了吗?
他鬼使神差又问了一个问题,“当时我们坐的那艘船叫什么名字?”
达尔文立刻回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艘地狱之船,它叫阿拉拉号!”
阿拉拉号……海盗头子郑厄的船只!
“不过在经历那场风暴后,这艘船应该已经报废了吧。”
陈厌深吸口气,压下心中跳动的惊惧,这些人同一天前往克莱斯庄园,好像在冥冥中已有注定。
“好,继续说吧,我不会再打断你了。”
对,我刚才说到哪儿了?风暴!那场风暴!
在船上的厮杀进行到收尾阶段时,一场史无前例的风暴席卷了大海。
巨浪直接掀翻了船只,大海掀起轰隆隆的波涛,天降骤雨。
好像是一个无形的巨人,正站在大海之中昂首哭泣。
我、克莱斯,还有你,我们三个紧紧抓住一块浮木,互相支撑。
但风暴实在太恐怖了,我们无力抵抗天灾,最后还是沉入了大海之中。
我们越沉越深,感觉内脏都要爆炸了。
而这时,不知道是你还是克莱斯,忽然发现在布满漩涡的深水之中,竟悬浮着一面被烈火与雷电包裹着的恐怖大门!
我们都知道,那门后面可能就是地狱,但求生的本能会让人忘掉所有恐惧,我们义无反顾地游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门后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没有海水,也没有光明,有的只是挥之不散的浓雾,跟一座不知通往何处的石桥。
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顺着石桥走,寻找出口。
也不知道走了几天还是几周,这座桥梁好似无限长。
当我们即将绝望时,终于来到了尽头。
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等待我们的,竟然是无边无际的金银宝石!
天呐!好像全世界的财宝都汇聚在了这里!
我们都疯了,把自己的衣服全脱下来,做成一个简易的巨大口袋,开始无休止地攫取宝物!
等到口袋装满时,我们又开始分头寻找,看看四周还有没其他能装财宝的袋子。
没找多久,克莱斯忽然跑了过来,不停摆动着双臂大喊:“天要塌了!天要塌了!”
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看到了什么,但正如他所说,这片藏宝地忽然剧烈震动起来,比之前的风暴更加恐怖。
我们来不及思考,拖着袋子就往回奔。
等我们刚踏上石桥的刹那,桥梁崩碎了,我们三个全部陷入了漆黑深渊。
说到这里,达尔文额头上已满是汗珠,他喝口酒润了润嗓子。
“从桥上掉下去后,我们都没死,竟然奇迹般的又返回了伦敦,只不过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后来没多久,我们三个在街头重遇了。
可当时奇怪的是,克莱斯看到老朋友后,竟然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显得非常拘谨,好像有躲着咱们的意思。”
陈厌缓缓颔首,这就说通了,“他应该是怕咱们追问那批财宝的下落吧。”
达尔文闻言紧绷的神色浮现出些喜悦,“金,你终于想起来了!”
陈厌搪塞道:“模模糊糊记起了一些东西。”
达尔文点头,随即咬牙切齿,“没错!就是那批财宝!当时咱俩感觉这次遭遇凶险离奇,莫名其妙能捡回条性命就不错了,谁还有心思惦记那些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