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全在眼前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上。
但有了阵法,我还差一名与林承更换灵魂的演神者,如果没有人入阵,阵法再好,也只能是摆设。
我那时已经疯魔了,想得全是,如果马上有人接取悬赏,我该如何接近他,并引诱他入阵。
唯一的办法,是我以自身作饵,亲自入局,通过与其他演神者相同的经历,博取其信任。
所以,才有了天台上的那一幕。
可我没想到,他们的麻醉枪威力竟然如此强悍,我中了几枪,便丧失了抵抗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玉兔被他们杀害。”
陈厌心思急转,麻醉枪、移魂阵……如果宋清婵说得都是真的,那这个鬣狗帮,可真不像一个普通的小混混组织。
他们的背后,极有可能还隐藏着更为强大的势力,为他们的行动提供支持。
“然后,我陷入了痛苦的等待中,等待有人上钩……当我几乎要绝望时,你来了。”
说着,宋清婵又与陈厌的目光交汇,眼眸深处情绪复杂,有愤怒、有不甘,更有懊悔。
“我按照之前的计划接近了你,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不被破坏,我通知鬣狗帮先按兵不动。
但你的观察力,敏锐到出乎我的预料,从你执意决定调查林承开始,我就知道,真相隐藏不了多久。
尤其是你在决定调查马六的那一刻,我明白,自己要加快行动了。
于是我联系马六,约他见面,通过放弃这枚棋子,与鬣狗帮反目成仇。
再然后,就是今天……我清楚,你如果去医院探望林承。
作为接头人,蒋浅肯定会现身,然后顺理成章,她被鬣狗帮的人劫走。
而我,则将你带到这里,完成移接木。”
说完最后一个字,宋清婵如释重负,长吐口气,抬头望向天空的厚重积云,神色陷入麻木。
她叙述的经过,将陈厌脑海中那张品相一般的拼图补充完善,喃喃道:“草…因为爱情……”
冷静一下,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跟林理事是怎么相识的?”
宋清婵闻言,难得露出一个微笑。
“大概是今年三月吧,我在郊外踏青,他主动过来跟我攀谈……然后,俗套的故事开始了。”
这个林理事主动接近演神者,并在几个月后,引诱恋人犯下这种案子……包括他与鬣狗帮之间的关系,都表明此人的心思毫不单纯。
“去吧,见你的小情人最后一面。”
宋清婵闻言,不敢置信,“谢谢…谢谢…我知道该怎么做,见过他后,我会向持国殿自首……”
她话音未落,陈厌手中枪杆一荡,狠狠砸在了她的肩头。
她纤细的身体砰地倒飞出去,如同挂画,硬生生贴在水泥墙壁上,落地后哇哇吐起鲜血。
“诺,这才叫奔月。”
陈厌离去时,下起了雨,街上行人匆匆,各色雨伞聚了又散。
他开着宋清婵的车向东南方向行驶,女人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耳边回荡。
“司机的方位,停留在市南部农作物区。”
叮叮咚——
陈厌轻转方向盘,接通了手机,“喂,周探长?”
“陈先生,你不是已经到产粮区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你啊?”
“你没在医院?”
“我在医院门口等你半个小时,你都没联系我,我肯定不能干等着啊!我现在带人正在南部粮地的主路上,如果你有时间,就赶过来吧。”
“刚才手机黑屏,我还以为没电了。”陈厌敷衍一句,随即问:“现场有什么异常情况?”
市南,田野间,公路上。
周探长看了眼路上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皱眉道:“发现七具鬣狗帮成员的尸体,委员会的车与几辆摩托相撞,司机失血过多,已经死了。但现场没有发现蒋秘书,我们已经派人进入田里进行搜查了。”
“我马上过去,随时保持联系。”
“嗯。”
周探长挂断了电话,从腰间抽出手枪,带着一旁的十几名手下加入了搜查队伍。
田地中,高大的秸秆阻拦视线,加上雨水忽至,脚下松软的黑壤变成了沼泽。
虽然有近百人参与搜查,但田野占地辽阔,又突然下雨,搜查进度推进缓慢。
“这是……”
周探长双眼敏锐,余光一瞥,斜前方不远处的秸秆上,好像残留着血迹。
啪叽!啪叽!他踩着烂泥走过去,随即看到十几米开外,一男子躺在地上。
他上前探查,男子的脸部虽血肉模糊,但还活着。
朝远处望一眼,他拿出了对讲机,“立刻把搜救犬带过来,我这里有发现。”
轰!轰!轰!
澎湃气浪呼啸,浩大动静汇聚成海,笼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