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哥……”
“厌哥!”
k档的人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坐在楼道里,见陈厌走来了,纷纷让开通路。
“喂!厌哥!这下我们威风啦!不光是和胜以前的生意,还有这附近几十家商户、作坊的也归我们兴洪收陀地啦!”
阿瓜人如其名,头型像瓜,长得像西瓜的人不少,但像黄瓜的,在陈厌见过的人里,他算是独一份。
兴洪的人站在楼上,看向陈厌时目光中都满是敬畏。
“喂!看乜啊!下一个就是你们k档啊!会袈裟伏魔功有乜了不起啊,还不是被厌哥打到肚肠稀烂!”
阿瓜趾高气扬地指着下方一声大喊,见k档的人回过头,随即又笑眯眯让开身子,将陈厌迎上来。
“十三姐…饶命啊!”
“饶你!喂,龙爷都被砍死啦!你冇人性啊,当年你在钵兰街做马夫时,是龙爷拉了你一把啊!你抢地盘还要杀人乜!”
“十三,是阿全动的手啊,你也见啦,他有多霸道啊,来k档没多久就把我架空啦,他要杀人,我拦不住的!”
龅牙许的声音在墙壁、地板中的粗大裂缝中回荡,竟被调教出一种颇具史诗感的悲怆。
陈厌站在门口往屋里看,k档的白纸扇飞机鼻青脸肿,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牌桌上的凹陷被一堆港币填平,龅牙许被脚踩住头躺在上面,十三妹一脸叱咤,将钢刀抵在他的鼻子前。
“喂,十三,扮张飞啊。”
十三妹的头发被烫炸起来,一脸烟黑。
“厌哥。”
十三妹闻声看去,陈厌双手放在夹克里,大步走了进来。
“刚才我差点死掉啊,你都不安慰我啊……还有,我现在真的很像张飞乜?”
十三妹一蹙眉,死亡的恐惧登时涌上来,目光中闪烁着晶莹。
飞机观察着二人的神态,突然扑上来,跪在陈厌面前,哀求道:“厌哥,你求求情啊,让十三姐饶许爷一命!”
陈厌靠着墙壁,发现盒子里的烟都已经被李全民的劲力震成了碎烟叶,挼成一团丢在了地上。
飞机起身,“万宝路。”
“多谢。”陈厌接过烟,说道:“她是兴洪话事人,我,丧家犬,靠十三姐赏饭吃的。”
龅牙许突然喊道:“不对啊厌哥!只要我龅牙许还有一条命,我愿意带着k档帮你去跟联合堂拼啊!”
闻言,十三妹嗤一声笑了出来,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颊,“龅牙许,你吹水唔抹嘴啊,你敢去跟联合堂拼,我殷字倒过来写!在打什么鬼主意?”
龅牙许忙道:“如果是单打独斗,当然不敢啦,但现在城寨中那些大社团,都在跟联合堂斗,现在我们过去,正好分一杯羹!”
“骗我?除了潮帮外,其他人为什么要跟联合堂翻脸?啊,我明白了,你是想借刀杀人,害厌哥对不对!”
感受着刀身上的冰冷,龅牙许吞了口唾沫,一句话不敢说了。
“他说得有可能是真的。”
陈厌思考了一下说道。
“厌哥,你信他?”
“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喂,阿瓜,你带几个人去城寨里打听一下情况。”
阿瓜应了一声,带两个兄弟快步下了楼。
飞机见事情有缓,立刻解释道:“对啊,最开始就是潮帮跟联合堂拼。其他人各打各的,但城寨里的大头油水都掌握在联合堂手里,打着打着大家就明白过来了,这样打是没用的,打赢了又怎样?拼死拼活,一个月多搞几万块?不如浑水摸鱼,看能不能动一动联合堂的蛋糕。”
十三妹听他说得有道理,晃着手中的刀,问道:“那这跟厌哥有什么关系啊?大家都认为那五百万是被他拿走了,他去了一样被追杀啊!”
“唉,联合堂毕竟是龙城名义上的老大之一啊,大家动手总要有个理由嘛,这叫做…这叫做……”
“师出有名。”
飞机闻言看向陈厌,立刻笑了起来,“对,师出有名!”
十三妹问:“点解啊?”
陈厌解释道:“很简单,把扣在我身上的黑锅换一个人来背。只要大家统一口径,认为之前跟泰方的交易,是联合堂在背后搞鬼,他们自然可以借题发挥,对联合堂下手。”
“原来如此……”十三妹点了点头,随即惊喜道:“既然如此,那之前他们泼在你身上的脏水,那就洗清喽!”
陈厌微笑不语,他心里清楚,自己现在仍是一颗棋子罢了。
如果,今天晚上赢得是其他社团,话语权转移后,他的下场未必会比落在联合堂手里好多少,因为那五百万确实没有被找到。
换言之,如果联合堂赢了,他依然会是叛徒,其他社团为了获取宽恕,会干脆了当地将今天晚上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