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香港鱼龙混杂,瘴气熏天。
尤其是这位于新界以北的九龙城寨,更是被称为黑暗之城、永夜地!
滋养罪恶温床的赌场、妓院、牙医诊所、迷宫巷道……被十几支大大小小的帮会所掌控。
其中势力最强横的两支撒旦坐馆的联合堂跟阿苏佛的支合会。
陈厌现在的身份,不仅是联合堂中的红棍之一,还是警方的卧底阿sir。
十天前,陈厌参加帮会跟泰国佬的一场走私交易。
但交易现场突然遭受袭击,钱货都不翼而飞,而唯一活下来的陈厌,成了风暴眼。
警方要罪犯,联合堂要钱,泰国佬要货,除此之外,还有更多双眼睛在盯着他,有人都想要。
“无间道…扮梁朝伟啊……”
“装死,装死有乜用!”
“阿sir”横眉怒目,高高举起警棍,正想落下,角落里的自来卷扔下四张a,抬手喝止:“西阁(社团中主管刑法)嘱咐啦,先要钱,再要命。用凉水泼泼,继续问。”
目前的情况,成仙得道太远,现在要紧是离开这里,活下去。
双手被缚,足尖点地,三个人,要想办法快速制敌。
“我…说……”
声音很小,但足以使面前负责审问的人听到。
“什么!”
端着水盆的手轻微一颤,小心翼翼回头,看了眼正在打牌的两人,阴沉着脸贴到陈厌跟前,压低声音威胁,“告诉我,我向老爷们讲讲好话,保你不死。要是让别个先知,你定死佐……”
他正絮叨,陈厌陡然睁开双眼,目光中精光暴射。
“救我!”
当啷!水盆砸在地上,吃痛的惨叫声陡然在密室中开始回荡。
美利坚古武术——泰森之啄!
“啊!”
两人惊愕侧目,只见陈厌凶神恶煞,大口叼住了讯者的整只右耳,正在来回撕扯,冒着热气的鲜血滚滚而落,浸透了讯者的半个身子。
“扑街!”
两人起身,手持警棍,杀气腾腾朝陈厌走来。
此时,讯者耳边疼痛一缓,还未来得及庆幸,瞳孔极速缩小,轰一声仰倒在地上,捂着咕噜噜冒血的喉咙,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剧烈抽动身体。
“呸!”
陈厌啐出一口血水,看向怔在原地的二人,挑衅。
“冚家铲!”
两人暴怒,对视一眼,棍声呼啸,夹成一个扁“x”,凶狠砸向陈厌腹部。
若挨了这两棍,肠子也要吐出来!
陈厌腰部上蜷,整个人犹如一把折扇,快速开合,警棍刚擦着他的臀部划过,两条长腿已走枪势,黑光闪烁,朝二人攻杀过去。
啪!
一人来不及躲闪,喉管应声而碎,直挺挺往后仰倒。
另一人倒是有些拳脚底子,堪堪躲过了夺命一击,但耳朵却被踢碎了一只。
正惨痛,心中惊悸,陈厌搭在他肩上的腿往回一扣,如蟒蛇一般绞住了他的脖子。
一张脸憋成紫红色的猪肝,条条青筋如蚓,盘根错节。
他用力抽打警棍,很快转为无力的轻拍;惊诧愤怒的目光,转为绝望的哀求。
直至窒息。
松开腿,将死人放倒在地。
望着地上的三具尸体,陈厌心想,自己的死因应该跟他们相同——致命游戏中不值钱的玩具。
……
“来来来!买定离手!”
“扑街!你出千!”
“大佬啊!诬赖人是要割舌头的!”
……
赌档逼仄,人声鼎沸,烟雾缭绕。
噔!噔!噔!
三具尸体从阶梯上依次滚了下来,活泥鳅入油锅,场面更加沸腾。
“出事了!走!”
二十来人操起藏在赌桌下的砍刀,杀气腾腾往楼上冲去。霎时,场内空了一大半。
“我的衣服……”
三个战战兢兢蹲在墙角、光着膀子的男人见状,立刻起身跑向尸体。
这时,趴在最下方的尸体身体一抖落,竟直挺挺从地上站了起来。
“啊!”
三人见活尸满眼凶光,往后踉跄几步,砰一声坐在地上。
“大…唔……”
坐在牌桌前的马仔想要喊叫示警,陈厌两步跨过去,抓起一把牌九塞进他的嘴里,接着随手拿了一大把港币揣进怀里,随即头也不回,快速往楼下走去。
粉光弥漫,莺莺燕燕,大波浪跟旗袍共舞。
妓院。
“阿春哥,好久冇见,想死我了!”
“阿sir,过来玩呀!”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