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边屋里架的是足够躺下两个人的大床。
田桂芬却是拆了一半床板过来,在陆淼床尾摆了两把长凳,横向支起一张小床。
“这行吗?”
“怎么不行?这多好!”
陆淼十分犹疑,却不知道煤炭厂那边的小屋,田桂芬和贺二哥也是这么架床睡的。
“垫被也不用铺的那么厚,一会儿我去打谷场抱点干草回来,铺在下面晚上睡觉照样暖烘烘的呢。”
陆淼抱着敏杰,迟疑了一下,道:
“有被子就用被子吧,你不用它,放哪儿不也是放着吗?”
“被子又放不坏,你呀,就是不会过日子。”
田桂利落铺床,随口应道:
“这么好的被子,留着来年过年用多好?新年用新东西是新气象,是好寓意,平时用这么好的做什么?”
“……”
田桂节俭惯了,处处都想着节省,哪怕来陆淼这边,也是考量着过日子。
可陆淼不认可她这一套。
该省的时候省,这东西都是现成的还不用,非要受那个罪?
“东西不就是给人用的?二嫂,你在家怎么样我不管你,你在我这儿,就得听我的。”
“你说你这人……”
田桂哑然。
陆淼往前挺挺肚子:
“我要是哪儿看不过,我这肚子就难受。”
“……”
“真是个霸道地主婆。”
田桂念叨了一句,把刚才叠好的被重新展开铺上。
农村有个说法,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卫生这块如是。
田桂自然而然的没那么仔细。
而来陆淼这里以后,田桂才发现,陆淼的规矩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吃饭前必须得洗手。
天不热时,至多间隔三天就得洗一次澡。
不洗澡的时候,打来洗脸水,要先倒一部分倒洗脚盆里。
洗完脸在洗脚之前呢,那水得还先洗过了屁股,才能洗脚。
不能先洗脚,后洗屁股。
还有刷牙的事儿,总之诸多种种。
农村真没讲究那么多,脸是天天都洗,脚和屁股却不是。
田桂芬甚至都是第一次听说“洗屁股”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