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陆淼无语白了耿晓云一眼,摸出钥匙去开大门上的锁。
“有,怎么没有?”
耿晓云一本正经:
“那不是送你你不要,才要你给伍角钱吗?”
陆淼推开门,进屋给她倒水喝:
“多新鲜呐你这人,别人愿意钱跟你买,你还不愿意了。”
耿晓云接过搪瓷缸子,顺势在桌边坐下,爽朗笑道:
“你不也一样?别人送你的,你还非要往外推,要犟着钱买呢。”
陆淼:“……”
怎么瞅着,她们两个好像都有点跟那个主动的大冤种似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这个年代的是落后,物价也确实是贬值。
但是值钱的东西始终还是值钱的。
真要买这个参,估量着一二百都不一定够。
陆淼是想买的,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用得到的地方。
她的肚子早就没事了,平时吃得伙食不差。
再说这回这么多的雪蛤。
雪蛤干本就不占重量,五六斤重,她从今天开始每天顿一盅,吃到明年的今天都不一定能吃完。
怀了孕是要进补,可是太补了对身体也不好。
仔细琢磨了一下,陆淼摇摇头,“还是算了。”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拿钱。”
雪蛤掂着份量不轻,但具体是五斤、还是六斤还真有点不好说。
陆淼也没掐着那一点,直接按照六斤算。
一块钱外加五斤两票能换两斤,六斤就是三块钱,外加十五斤的粮票。
家里粮票不剩多点儿了。
陆淼搜罗了十斤粮票出来,额外多加一块钱给耿晓云,弥补粮票的空缺。
之前一块钱耿晓云都拿的不安心,更别说这回让这么大一把钱和粮票。
“我给你拿这个玩意儿,你都不要,我怎么敢收啊?我把钱拿寄回去跟家里分,你把这个参收下行不行?”
她俩一个不敢收钱,一个不敢收参,都怕彼此亏空。
拉拉扯扯半天,最后陆淼从劈叉了的野山参上面,掰下来一根不细的参须下来。
加上好一通说,耿晓云才一步三回头的拿着钱走了。
彼时耿晓云觉得头大。
咋个送个东西,还就送不出去了呢?
陆淼则是松了一口气,翻腾半天,从之前买的零嘴包裹上分了点油纸下来,把那参须包好后,放进床尾柜子里的,傅璟佑的“百宝箱”里放好。
下午傅璟佑回来,陆淼跟他说了耿晓云送来雪蛤的事儿。
傅璟佑不在意陆淼了多少,不过听说回家没几张粮票了,他绕去后面小屋看了两眼米缸。
瞅着里面细粮也不剩多少,心里刚动了点要去黑市的心思,陆淼又跟他提起了野山参的事。
“嗯?要是真是好东西,买回来也行,防着万一有用的地方呢?”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陆淼摇摇头,细致的跟傅璟佑解释:
“上好的野山参,几百块钱都是便宜的,贵的往千里都有,那么贵重的东西,哪能说要就要?”
要是都不懂,收了也就收了。
可是她懂啊。
昧着良心的事,她做不来。
“我掰了一根参须下来,算是我占了点便宜,也全了她的心意。”
她说得慎重,傅璟佑也知道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便握着她的手道:
“你做的很对。”
人参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大补,食用也好,入药也好,都得适量。
真有什么问题,有那一根参须也足够了。
陆淼弯弯唇瓣,莹白的脸和傅璟佑相视一笑。
争取不是占便宜。
该是他们的,就是他们的。
不是他们的,即使得到,也未必能讨得上好处或是留得住。
陆淼没做晚饭,这个季节正是小菜地里盛产菜苔的时候。
家里还有一些面粉,她已经掐好了菜苔,就等着傅璟佑回来后,晚上烩点面疙瘩吃。
小夫妻前后一起张罗的忙活,灶里的火刚点起来烧得旺盛,贺宏进就过来了。
陆淼摆摆手,让傅璟佑去前屋看看什么情况。
她则擦亮了煤油灯,在灶台前忙活起来。
贺宏进是带着消息过来的。
年边上公社和县里相继开了好几次会,就着之前县里传出来的,要组织什么的器械组。
这回是给出准话来了。
县里现在有四个指标名额,要招人上去学习技术。
一整个县就四个名额,竞争力可想而知有多大,不过也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