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陆淼和傅璟佑一起提着煤油灯踩着月光出门。
马甜枣报了七八户人家,陆淼记下大致情况,拿着本儿挨家挨户的上门沟通意见想法。
傅璟佑一般都是陪同一起坐在堂屋里等,赶上个别几家人家家里没有男人的,他就在门外等。
这一趟走下来,绝大部分人家都愿意出人学习,只有一家,在陆淼讲完利弊后,事后保持拒绝的态度。
问起原因,也不肯说什么,反正从头到尾就是两个字“不去”。
陆淼是站在给弱势群体提供优先便利的角度出发,但这种事说来说去,还是你情我愿。
能不能抓住机会都是个人的事。
人家不愿意,她也不可能强求。
踩着月光回家,刷牙洗漱上床睡觉。
傅璟佑又开始不老实了。
陆淼及时抓住他作乱下滑的大手,“今天不行,大姨妈还没走完!”
陆淼之前跟傅璟佑解释过“大姨妈”的意思。
傅璟佑有点不开心,下面不行,他转手继续往上攻势。
直到握住绵软,才轻轻舒出一口气。
“色痞子!”
“踏实。”
傅璟佑又握了握,抱紧陆淼哄着问:
“大姨妈是不是要喝红水?家里还有没有?明天去给你买点儿猪肝儿回来,也补血。”
“不用买,家里还有红……平时吃的不差,来这些事的时候,我其实没有那么难受。”
“那月事带够不够用?”
“那是循环利用的,有个两三条就够了!”
“那抽空再弄点回来,你别用草木灰。”
“知道了!”
黑暗里,陆淼脸颊有点红。
这男人也真是的。
干嘛总是聊这些?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睡觉了!”
陆淼小声哼哼,旋身整个人钻进傅璟佑怀里。
“嗯。”
傅璟佑浅浅应声,低头唇瓣在她额头贴了贴。
后续一段时间,傅璟佑日常跟生产队、大队进山开采碎石块,偶尔去镇里拉一辆车碎煤渣回来。
陆淼则在生产队领着人一起发展发酵肥事业。
村里人读书少,说专业词汇,他们听不懂。
但陆淼把东西摆开揉碎,拿一些寻常事件举例,他们懂的其实也很快。
不过因为量不太多,只堪堪够一亩地使用。
彼时时节已经正式进入冬季,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雪。
每天早上起来,后院缸里的水都会薄薄冻上一层。
队里的堆肥暂时停顿下来,山里的石头也是,渐渐也不那么好开采了。
县里修路工程固然重要,但是农户庄稼地也重要。
各公社大队参与修路的社员们,渐渐跟着本队领头人返回本村、本队。
趁着天气大冷起来,把空闲该深耕的地都深耕了,为的就是借助天气便利,好冻死土壤里的虫卵。
傅璟佑是贺宏进的得力助手,除了储备冬季柴火和偶尔悄咪咪摸去黑市逛一圈淘点细粮、猪肉或者鸡鸭什么回来。
他都跟在贺宏进身侧忙得热火朝天。
这期间陆淼在家已经穿上了小袄。
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屋里守着炉子,教马甜枣一点东西。
偶尔出门也是因为嘴馋,去陈桂芬家的菜地里摘点家里没有的时蔬。
傅家烧着炉子,时刻都有水壶架在上,屋里暖和,知青点的女同志偶尔也会过来坐一坐,有时会带来一些小闲话消息什么的。
比如陈妙妙拿了稻草跺里谁家鸡下的蛋,被发现了云云。
比如陈妙妙添置了崭新的褥子巴拉巴拉的,可能又去过黑市什么的。
知青们也害怕被牵连,以前就不怎么待见陈妙妙,现在更是远着陈妙妙。
陆淼偶尔听一耳朵,并不往心里去。
不过她心里也始终记着一件事。
记忆里书中的剧情已经发生改变,但很多主线事件依旧差不离的在发生。
陆淼没忘记她在书中的结局,所以一直有在防范陈妙妙。
还有一些时候,比如有时天黑,或者路径偏僻的地方,但凡是她一个人的时候,她都不太去。
先前忙着堆肥,东打谷场这边忙得热火朝天,不少人都过来看,村里的破落户老光棍如是。
陆淼撞见过两回。
或许是她带着原剧情的有色眼镜,她看着那老光棍就不像是什么好人,所以防范起来愈发小心。
偶尔出门去队里,或者走敞亮大路,她挎着的篮子里都会放着一把榔头。
必要时候防身,她可不会心慈手软。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