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脾气拧巴,但是心是好的。
他是长辈,喜欢端着训人,在所难免。
从前她不清楚,所以总是跟他对着干。
现在都摸的透透的了,还费劲扯那个嘴皮干什么?
一通拉扯,他心里怄,她还生气。
陆淼想着,就听前面传来说话声。
门前一个嫂子听说傅璟佑回来坐都没坐,就被陆淼使唤出去买雪花膏,也说了句矫情。
贺宏进听见,一下子板了脸,驻足“啧”声道:
“她矫情有小六管,花的是小六的钱,花你钱了吗?你就矫情?”
“……”
那嫂子脸僵了僵,无语至极,心说:
你刚才还说矫情了呢!
到底忌讳贺宏进是队长,那嫂子不好多说,尴尬笑了一阵,掉头就转去了别处。
傅家那边,后院菜地早荒了,连带院子里都长了不少杂草。
贺宏进让陆淼照看孩子,找了锄头镰刀跟傅璟佑一起去后面收拾。
免得草深藏脏东西,回头踩到咬到人得不偿失。
忙活的时候,贺宏进嘴里念叨傅璟佑:
“平时上学忙得没时间寄信,都要回来了,还不晓得提前说一声?不然这些不早就收拾出来了?”
“现在收也一样,就这点东西。”
“哼。”
傅璟佑晃晃脑袋,无声笑了笑。
贺宏进板着脸闷头干活,又跟他唠道:
“你在那边学得怎么样?都学到了什么?”
“学的电机,马达。”
傅璟佑缓了一下,怕说得深了他听不懂,索性转口道:
“燕矶那边的抽水泵,叔见过的,就类似那些东西。”
贺宏进点点头,沉默下去。
他不说话,傅璟佑反倒好奇起来:
“叔怎么不问我在京市,跟淼淼家里那边相处得怎么样?”
“问?问什么问?这还要问?”
贺宏进骂骂咧咧踹了他一脚:
“还不如以前老实妥帖,越活越回去,看着就是给你娇养惯的,对你太好,叫你尾巴翘上天,养出来的骚毛病!”
“……”
傅璟佑抿着嘴唇,撑着锄头直抓头。
这回轮到他一声不吭了。
想吭也不知道吭啥,小姨妈平时确实很惯着他们。
这话无从可辩。
他站那儿不干活,贺宏进又踢他一脚:
“咋地,喝了半年墨水,锄头也不会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