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璀璨,朗朗生辉。
清澈见底的湖水旁,水草摇曳摆动,一条条鱼儿穿梭其中,不时从水面冒起几串珍珠般的泡泡。
盘坐在湖水旁,齐修双眸静静注视着被风抚起层层波澜的水面,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指环。
“有心事?”
来到齐修身旁,顶着一双熊猫眼,满脸淤青的魏无忌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算是心事,只是这次外出后,天地顿感开阔了许多,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微不足道。”
望了一眼大师兄的脸,齐修嗤笑一声,拾起一颗石子投入湖中。
噗通一声,道道涟漪泛起。
但却会很快被湖面的波澜抚平。
仿佛从未出现。
“不奇怪,见识了道身大能和元神大佬的巍峨,自觉渺小很正常,莫说是你,纵然是染血境的我们,和那些大能大佬相比,也弱小的犹如一只蝼蚁。”
听闻到齐修心里所想,魏无忌也拾起了一颗石子。
“你修道多久了?”
眼神微动,齐修想了想后道:
“满打满算,有十二年了吧。”
“十二年?”
手上动作一顿,诧异望了一眼身旁的这位小师弟,魏无忌不禁问道:
“你今年多大?”
“三十岁。”
无奈一笑,魏无忌随手丢掉手上的石子:
“伱这孩子,三十岁能有这般修为,你还有什么好惆怅的。
我三十岁的时候,都还没进宗门呢。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我辈修行最忌急躁。
天地宽阔,不正好容我等肆意展翅。
你的路,还长着呢。”
魏无忌这幅永远乐观的心态让齐修很是佩服。
有担当,不纠结,这种心性远比任何修行天赋都来的珍贵。
“大师兄说的对,我也只是稍稍感慨一下。”
“这就对了嘛,走,我从师父那偷……借了几坛子百年佳酿,咱们今晚好好喝一杯,别想那么多,先痛快了再说。”
一夜畅饮。
短暂小聚后。
清晨启明,魏无忌被怒气冲冲赶来的云雄道长揪着后脖颈带走。
齐修几人则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庭院。
神愁岭之事如今已经告一段落。
这处滇川大省的地上妖国吃了大亏,却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本就理亏在先。
胡搅蛮缠和神霄宗掰腕子,他们又没这个本事。
只得蒙起头来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等着时间将这件事渐渐冲淡。
……
春华秋实,流年经转。
三年时间匆匆流逝。
因营救葛屏而重聚宗内的云提峰众人,在这三年时间里相继离开。
最先离开的是大师兄魏无忌。
在宗内待了大半年时间,他早就急的抓耳挠腮,上窜下跳。
如果不是师父云雄道长让他不要急着出去。
他待不了一个月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能坚持大半年已经实属不易。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在给师父和一众师兄弟留下一封书信后,魏无忌离开了神霄宗,再次开始了自己游历天下的旅程。
魏无忌之后,便是老三李俊。
他的离开倒不是因为在宗内待不住。
而是齐修素未蒙面的四师兄宋冠甲一连来了七封书信找他。
信中似乎有什么急事。
一众师兄弟中,李俊与宋冠甲关系最好,几乎形影不离。
眼见老四有急事,李俊匆匆与师父和齐修几人道了一声别后,便离宗而去。
而今日。
在云提峰住了三年的南宫清秋也准备启程下山。
“这次打算走多久?”
接过南宫清秋递来的茶杯,云雄道长轻吹了吹热气。
“短则三五年,长则……不好说。”
搁下茶具,南宫清秋取出一件崭新的山蓝色道袍:
“您身上这件道袍都穿了一百多年了,这是新买的,比您身上那件不差到哪,有空换了吧。”
“嗬嗬嗬,要不说还是女娃心细呢,不像你那大师兄,给为师留了封信。
全篇不到五句话,二十七个错别字。”
提起自己那个纯野生的大徒弟,云雄道长一脸无奈。
“那野猴子一向如此,师父不必介怀,弟子这次外出,除了游历炼心以外,还想去找一个人。”目光清澈,南宫清秋缓声道。
“谁?”
“灵光宝宗弃徒,青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