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民兵调动,谁家没个三亲四戚?
就算王主任他们没有提前透露,但大多数人,也还是知道,晚上有动作,只能是奔着那些地方去的。
给家里打声招呼,今晚安生点,在家别出去,那是必然的。
其实,王主任她们也不是指着抓些家里缺衣少食的老百姓,谁不知道谁啊?真要闹起来,谁家也没有个干净。
但她们吃这碗饭,也是没办法,上面下任务了,也只能执行。再者,也不是没好处的事。
十来处鸽子市同时动手,抓的那些老鼠可是不少。
没收的物资更加多,像那些拿着自己细面去鸽子市里面换粗粮的,基本上批评几句,记录个单位地址,就放了。
而那些做小生意的,评判抓不抓的标准只有一个,看他们的摊位上有没有秤杆。
有秤杆的就是所里的任务,没有秤杆的就划给了街道办批评教育。
这次的目标也不是他们,这次所里的目标,是那些组织者,坐地户。
真查出了不少好东西,像什么白面,猪肉自不必说。还有不少在这年头的奢侈品,比如说烟酒什么的。
马上要过年了,那些老鼠也想着大搞一次,所以备货备得足。
像何雨柱这样的大车,就拉了三四趟。附近几家民居,都被那些人当成了仓库。
何雨柱他们好处自然是有的,别的不说,事情还没结束,香烟就一人丢了一包过来。
何雨柱这边,王主任丢了两包,位置不同。
轧钢厂的司机,都是何雨柱徒弟,也是他带过来的。
并且隐约的跟何雨柱他们透露,有那些关系还不错的,在里面掺和不深。比如说小商小贩,可以打个招呼,把名字划掉。
于是闫埠贵跟他家两个儿子,就这样被何雨柱保了出来。
阎解成自然没过来,跟着闫埠贵在鸽子市里摆摊的,是阎解旷跟闫解放。
何雨柱倒是不想保,可其他人,都把各自的街坊领出去一两个。要何雨柱一个不领,以后说出来,他在胡同里名声也不好听。
关键问题是,以闫埠贵算计的性子,卖点自己钓的鱼,卖点自家从乡里收来的山货,也是正常。
别的小商贩都是估价,或者在家里秤好了,一小袋一小袋的,直接拿过来换就是了。
就是闫埠贵,怕吃亏,特意带了杆秤,这倒霉催的。
再者,黑灯瞎火的,你见有人抓,把东西一丢,双手一插兜,装成买东西的也没事。
这老货,舍命不舍财,硬是带着两个儿子把自家东西搜罗齐了。东奔西顾的以为能跑出去。
何雨柱看到闫埠贵时,闫埠贵很狼狈。眼镜也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把镜架撞断了。
闫埠贵这老货,一手扶着眼镜,一手还死死的拎着他那杆秤。
阎解旷闫解放看到何雨柱,都低声的喊了一声柱子哥。
闫埠贵看到何雨柱,羞愧的低下了头。
何雨柱到现在还不知道,下午在街道办的事情。
见同来的那些司机跟民兵们都往外领着熟人。
也就上前,先给看守的民兵打了根烟。
民兵接过烟,知趣的把头扭了过去,不再关注这边。
何雨柱走到闫埠贵面前,一把夺过秤杆,远远的就照着黑暗角落丢了出去。
闫埠贵低声急道:“秤,秤,秤。”
何雨柱也是低声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想丢工作,进去坐几年,你就过去捡回来。有秤的送所里,没秤的在街道解决。”
闫埠贵一下子不作声了。
何雨柱又踢踢闫家父子脚下的蛇皮袋,把蛇皮袋踢到了边上。
这才喊道:“这边还有一袋呢,是哪位同志漏了搬上去了?”
边上两民兵也配合的说道:“估计是哪个乱跑的丢在这的,何师傅伱辛苦一下,顺手把这玩意带到车子上去。”
戏演过了,除了闫埠贵一脸肉疼,别人都是心知肚明。在边上记录名字的干事,都把闫埠贵父子的名字,从所里那栏直接给涂掉了。
就连在车子边上登记的街道办干事,都开玩笑的说道:“何师傅,还是你们年轻人眼睛好。这天色,你就是把这玩意放我面前,我都看不见。”
何雨柱笑道:“我也就瞎逛,脚下踢到的。也不知道谁乱跑时,丢在路上的。”
………
等到一夜忙活完之后,何雨柱他们倒是空闲,说说笑笑,一人手里拎着一件新的军大衣就回家了。
这个自然得付钱了,当然付多少就是另外的说法。
人情这玩意就是如此,大家都是糊弄,你那么认真就得罪人了。
所以何雨柱也是只能随大流,该得多少东西,别人拿多少,他也不言语,跟着拿。
甚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