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娘娘一直在注视着此处?
李平安心底安稳了不少。
他主动与玄冥聊起后土入魔之事,玄冥此刻似也是对西方教死了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且唯恐李平安不救后土了一般,还命令巫族战力朝此地集合,十部巫人都进入地下躲避后续可能出现的麻烦。
简单聊完之后,李平安有了些眉目。
确实是如玉鼎真人所说,后土入魔类似于炼气士沾染了魔气。
虽然这般比较有些不妥当,但后土的情况,跟当初那个被牛魔魔气侵染心神的观海门弟子步霖海相差不多。
只是,后土实力太强,入魔后实力比她此前更加强横,想帮后土清除魔气,着实是个大工程。
“后土入魔,是在大概两万年前,此后这两万年,吾就如在梦中般,每日不知前路在何处,巫族的罪责都是吾酿成的,为何却是她来承担。”
玄冥目光有些迷离,嗓音也变得暗哑,她的先天道躯被无奈、悲凉、郁闷这般情绪所包裹。
“天帝陛下,您能帮帮我们巫族吗?”
李平安目光清澈且诚恳,他道:“我来此就是为了相助巫族,再自巫族中得一份助力。”
“多谢陛下……”
远远近近瞧着这边的巫族高手,闻言也松了口气。
李平安又道:“但在此之前,我想请玄冥巫祖说一说,西方教与巫族如何有的交集,又交集到了哪般程度。”
玄冥祖巫叹道:“西方教一直想要巫族为他们效命,我们无法离开北俱芦洲,也是被他们所限。”
“哦?”李平安做了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玄冥祖巫反问:“天帝与西方教不对付吗?”
“不是不对付,”李平安洒然而笑,“西方教与我有仇怨,我这个人心眼小,容不下这种仇敌,除非他们有本事换了我这个天帝,不然我就要与他们斗到底。”
“此事说来话长。”
玄冥祖巫道:
“蚩尤败亡后,我们巫族与百族败兵,一路自西洲北逃,最后我们和一批百族逃入了北俱芦洲的瘴气之下。
“后来,我们听闻西方教两位教主出面说和,让百族与人族罢了兵,我们巫族与一同逃入此地的百族,就相约一同回返西洲之地。
“就在西洲与北洲之间的海面上,几名西方教的弟子拦在了前方。
“西方教的大教主二弟子现身,自号厄难尊者,展露了自身大法力,要我等立下誓言效忠西方教,一应高手尽数吞服他们炼制的锁魂丹。
“我巫族不服,却无力与西方教再战,就算是赢了这几个弟子,他们背后还有西方教两尊教主,教主个个都是勘破了大罗、迈入究极之境、距离成圣只差一步或者半步的强者,我们巫族只能再次退回。
“天下之大,仅有北洲能容我等。”
李平安问:“当时没考虑去天外小世界吗?”
“我等当时并不知晓,天外之地也有五行俱全之所在,印象中,那不过是天地碎片拼凑而成的狭隘天地罢了。”
玄冥祖巫双眼无神地叹道:
“更何况,我们巫族的根就在这片天地间,自始至终都想着能再次繁盛、再起强横,然后打去西洲,重新占据立身之地。
“后土其实去天外行走过,回来后想带我们离开……是吾太执拗。”
李大志扮成的‘莫问地’道:“这一步步走下来,真不知后土是如何能忍的。”
“她性子就是温温柔柔,早年就被吾欺负,也不爱说什么。”
玄冥祖巫苦笑道:
“而今,若是能用吾的命去换她平安,吾自也甘愿。
“后来后土为了让巫族安稳在北洲繁衍,用了自身大法力调动土之大道,让北洲的大片区域恢复生机。
“北洲大地被瘴气污染,没办法耕种,数量越来越多的巫人需要越来越多的口粮,而大批巫人还没有狩猎的本领,于是后土只能不断扩充巫族之地,渐渐的,巫族之地成了十片,后土某一日突然发出悲鸣……她痛苦地呼喊着,吾却帮不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堕入魔道……
“入魔后,后土似乎丧失了自我,但她的大道依然在运转,庇护着整个巫族部落,她维持着十片巫地的大地肥沃,此地也长出了一片片巨木,巨木既能隔绝瘴气,也能源源不断地产出食物。
“我们举族上下努力了万年,都无法让后土恢复正常,吾能感觉到……吾能感觉到……她的元神沉在没有尽头的深渊中……
“吾去求了西方教,西方教开出的条件,却是让吾整个巫族为他们所用,吾那时已知晓西方教意图谋划天地、掌控万灵、蓄养了大批凶魔,自是不能答应,自那之后,西方教每过千年就来我巫族之地一趟,他们以十二品金莲可净化魔气为诱。
“唉……时至今日,吾已是撑不住,若天帝来的再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