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内阁,是从朱由校御极登基以来,就想促成的政治构想之一,本意很简单,协助天子处理内政,解决实际问题,排除各种隐患,这与所谓的责任内阁制,尚且存在着本质性区别。
作为神州唯一的正统帝国,从朱由校坐上那张宝座,选择执掌大明算起,今后大明要走的这条路,就注定是非同寻常的。
明确帝制统治是必然,谁让他朱由校是大明皇帝呢?
倘若最后把帝制都给推翻了,那朱由校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自己打倒自己,这种蠢事朱由校可做不出来。
对待大明今后的政治构架,究竟要走向哪条道路,朱由校尚没有完全明确,毕竟他要走的这条路,似乎除了有些参考以外,不具备更多实际作用,他要结合神州价值与文化,探索出一条全新的路。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大明堆积的弊政和隐患,还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这些尚未完全解决,大明的危机远没有结束。
“皇兄,您似乎很高兴。”
东暖阁内,朱由检端着茶盏,笑着朝御案旁走来,“看来皇兄摆驾内阁,面见新任内阁诸臣,聊到很多有价值的议题?”
讲到这里,朱由检将所端茶盏,递到自家皇兄面前。
“高兴倒是有一些。”
朱由校伸手接过,倚着软垫说道:“不过责任内阁的构想,是否能在外朝平稳推行,还要看一些部署,何时能有效推进。”
“责任内阁?”
朱由检眉头微蹙道:“皇兄真打算给内阁放权?”
“不然呢?”
朱由校笑笑道:“死死把着权力不放,内阁没有自主权,凡事皆靠朕裁决,那大明堆积的问题就能解决?”
“臣弟有些担忧。”
朱由检讲出心中所忧,“当初皇兄提及此事时,臣弟就一直在想,倘若说朝中的一些大臣,暗地里跟某些阁臣联系,妄图想通过影响阁议,以形成党争内耗的事实,那对于朝廷而言绝非好事。”
“所以内阁人选,朕给他增至九位。”
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道:“或许说在处理内政时,效率会相对慢一些,不过安稳保障是能确定的。
再者说,只要朕能掌握着枪杆子,持续增加内帑钱袋子,控制住舆情笔杆子,朕就不怕有人想找事。
政治嘛,博弈斗争不是很常见吗?
恰恰也是这样,朕需要从臃肿繁杂的政务里抽身,确保以京城为首的战略部署,确保内帑经济谋划,确保天津开海谋势,确保军队改革谋新等主要事宜,得以平稳高效的推动落实才行。
眼下少府的构架有些杂乱,朕需要集中精力和时间进行梳理了,不然过去保持的高效势头,有朝一日必将减缓,甚至成为大明新的累赘。”
朱由校做事向来这样,走一步看三步,甚至做一个决断,就要审时度势下想很多,确保他做的事情,不是错误的。
因为大明现在错不起!
“只怕外朝的某些人,心底不会善罢甘休的。”
朱由检表情略显凝重道。
“那就继续斗呗。”
朱由校浑不在意道:“内阁都被朕裁换了,谁要是想反对,可以,拿出点真本事来,别总是给朕拿祖制说事。”
时下的朱由校掌握的优势太多了,多到他都有些不适应,不过越是这等态势,就越是要戒骄戒躁。
毕竟表面上的优势,一旦遭遇到现实问题,比如内帑钱袋子断掉了,那么朱由校构建的优势就会轰然倒塌。
所以朱由校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加快建设发展北直隶基本盘,将集约型手工制造业培养起来,唯有将产业链搭建起来,并深刻影响到大明民间经济,那么在面对一些掣肘和算计时,朱由校才会丝毫不惧。
“还有件事,唐王孙抵京了。”
朱由校想起件事,伸手对朱由检说道:“你出宫去趟十王府,见见朱聿键,顺带问问他,是想跟你作伴呢,还是想住到西苑去。”
“臣弟明白。”
朱由检忙作揖应道。
御极登基这么长时间,对待大明宗藩这一特殊群体,朱由校从没有遗忘过,针对地方复杂的宗藩宗室情况,朱由校已经想好了对策,值得培养的一批人,没有超过三十岁者,悉数集中到御前培养,跟外界彻底隔绝开,怎样调教,如何引导,朱由校会亲力亲为,毕竟这部分是今后海外移藩的绝对脊梁。
被唐王苛待的朱聿键,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更多的宗藩宗室,朱由校打算进行分化,甚至打破某些政治枷锁,该解决问题就解决,该筛选培养就进行,甚至在朱由校的构想中,还打算从底层宗室中,遴选一批年富力强者,组建起一支宗室新军。
今后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被派去特定区域打仗,其中可以成材者,该晋爵晋爵,该封赏封赏,到时海外移藩正式开启,他们亦作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