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队长。”
张彪退出房间。
他抬起手,注视着手上那块湿润的泪痕。
然后,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直通话中的手机。
“你情报有误啊,安欣。”
电话那头的安欣哼了一声,像早就料到了一样。
他慢悠悠地说道,“你腿脚那么慢,能转移,人家早就转移了。”
张彪急了,“你说得轻巧,你那么有本事你怎么不上呢!”
安欣笑了,他说,“你呀,还真别小瞧我。”
张彪正想追问,可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他听着忙音,眯起眼睛,回头看了看高家紧闭的房门。
转过身,他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可没走出两步,他又停住了脚步。
最终,他还是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他抬起头,发觉今天,又是一个恼人的阴天。
04
此时此刻,远离市中心的大雄宝殿。
安欣和陆寒趴在草丛里,一人拿着一盒盒饭,紧紧盯着路过的人群。
“师傅。”
陆寒的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口齿不清道,“怎么不找帮手啊,就咱们两个,能行吗?”
安欣夹了一口肠粉送进嘴里,说道,“警队早就不干净了,有时候人越少反倒越好办事。”
陆寒听了直憨笑,“师傅,听你这意思,我是为数不多的值得相信的人呗?”
安欣冷哼一声,“行了啊,办正事要紧。”
陆寒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欢天喜地道,“好嘞!我就愿意和师傅两个人一起办案!”
安欣死死盯着那扇通往后院的、紧闭的门。
高启强向来有捐赠香火的习惯,寺庙理所当然地,成为他经常出没的地方。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里。
不会有人相信,在这佛门圣地中,竟然藏了一个在逃犯。
可安欣就是知道,这里一定有问题。
线人来讯说高启强砸了十几万放烟花时,安欣就觉出不对劲了。
而托五年前那场双双坠楼事故的福,安欣此生,都不会再忘记高启盛的生日了。
要知道,高启强对他那唯一的弟弟,已经到了一种近乎溺爱的地步。
因此安欣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大雄宝殿,一定有问题。
张彪与支队只是一个幌子,能扑到高启盛最好,扑不到,也算是给高启强一个警告。
而这里,才是他与高启强真正的战场。
05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该等的人他还没等到,口袋里的电话却先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愣住了。
那是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来自一个故人,一个曾经的战友。
是李响。
安欣思考了几秒钟,接起了电话。
“…响。”
李响焦急的声音顺着电话传了过来,“安欣,你快来,我被人盯上了!”
“啊?”安欣懵了。
“你…你先别着急,你跟我说,你在哪儿呢?”
“师傅遇害那个旧钢铁厂!”李响刻意压低了声音,飞快道。
“我来不及跟你细说了,你快来,我看到他们持枪了!”
“响!”
电话断掉了。
安欣瞪大了眼睛。
“师傅,师傅!”
陆寒在他面前摆了摆手,“你怎么了?”
一边,是可能唾手可得的高启盛,而另一边,是处于危险境地中的李响。
安欣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没法做到对李响见死不救。
安欣把盒饭往陆寒手里一塞,飞快地交代道,“盯紧了,只要高启盛一出现,就立马拿下!我有急事,得先走了,一结束我马上回来找你!”
“可师傅,你…师傅!”
陆寒险些被盒饭呛到,他连连喊着安欣。
而安欣已经飞也似的跑远了。
陆寒眨巴眨巴眼睛,懵了。
06
三零二国道,李庄路段。
老钢铁厂。
安欣踩了一路的油门,给李响拨打了无数个未接通的电话,终于,他赶到了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沉重的回忆伴随着灰尘扑面而来。
他掏出枪,上了膛,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钢铁厂已经废弃很久了,前几年财政紧张,上面一直按着这里没有动。
尘土有些呛鼻,安欣强忍着,爬上了三楼。
也是在这层楼,他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一个人躺在地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