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何汀安都还没醒来,就被一巴掌呼醒了。
心中满是火气,一睁眼便看到昨晚的老婆子,再往旁边一扫,就看见了一穿金戴银的中年妇女一副嫌弃的模样看向她。
那老婆子定然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去告状了,趾高气扬地说道:“昨日夫人实在担心七小姐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才命老奴来指点一二。竟不知道七小姐使了什么手段将我迷晕,这等不入流的手法,若是嫁去伯王府,那可怎么得了?”
她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苏夫人本来就见不惯她,听了这老婆子的胡言乱语,更是对她厌恶至极。
“来人啊,把七小姐带去祠堂,明日成亲再请出来。”
何汀安挑眉:“夫人单是听这下人一人之言,就要责罚小姐,怕是不妥吧。”
“夫人既然掌管这么偌大一个尚书府,想必定然是知书达理,顾全大局之人,若是今日我有个好歹,嫁去伯爷府,那尚书府也不好交代不是?”
苏夫人这才正眼瞧她,她早就不把她这一个庶女放在眼里了,若不是这王老婆子非要跑带她那里闹,她根本不屑于管这一件事情。
那王老婆子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这七小姐向来是不善言辞,又不得夫人宠幸,才纵得下人都敢骑到她的头上来。
今日怎么这么能说会道了?
这苏夫人毕竟也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主,她正色道:“哦?竟不知七姑娘什么时候学会威胁当家主母了?现在都还未嫁去伯王府,就知道拿伯王压我了?那若是嫁去了,岂不是要翻了天?”
何汀安脑子里面想起来苏元蕴昨天交代的话:苏家主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若是和她硬碰硬,难免要吃些苦头,若是真是对上了,切记不要冲动。
她缓了缓神色,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乖巧可爱一些:“夫人有所不知,昨日瑞雪将至,王婆婆说夫人命我跪在院中感恩福恩至,在院中跪了三四个时辰,王婆婆应是困了,这才睡了过去。”
何汀安摆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故意向前踉跄一步,装作膝盖受伤的模样。
苏夫人“哦”了一声,便问道:“我的命令?感谢福恩至?”
王老婆子马上跪到了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夫人冤枉啊,这七小姐口中没有一句真话,怎可信的?”
何汀安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若是夫人不信的话,那念儿不妨让夫人看看我这膝盖上的伤……咳咳……”
"夫人见谅,咳咳……应是昨日感染了风寒……"
王老婆子跪在地上狠狠瞪了她一眼,今日算是栽在这个七姑娘上了。
平日里不说话,从前也不为自己辩驳一句,看来是往常小瞧了她。
苏夫人到底是偏袒王老婆子,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没有责罚她的意思,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罢了,今日之事只当做没发生,明日可是尚书府的大事,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我唯你们是问。”
苏夫人前脚踏出门,王老婆子便马上站起身,又是一巴掌要挥过来。
何汀安一修习之人,反应速度不知道比她快了多少倍,只用了一只手便稳稳握住了她的手腕。
王老婆子本来都还在气头上,现在气焰正盛:“小贱蹄子!今日怎么会说话吗?以前骑到你的头上都不敢吭声一句?看来我们七姑娘当真是好手段啊,能够把老婆子骗得团团转。”
何汀安笑了一声,问道:“说够了吗?”
王老婆子没想过她会是这个反应,要是换做以前,现在定然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
“啪!”巴掌声响彻了整个偏房。
王老婆子一脸不可置信,捂着自己的脸说不出话来。
何汀安拿出怀中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装作碰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干呕了一下:“真是可惜了,脏了我的手。”
王老婆子整个人直接炸了,抄起旁边的扫帚就要上前打她,看她拿得如此顺手,想来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个小贱蹄子!竟然敢打我?我今日必给你点颜色瞧瞧!”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你还敢……”那老婆子被连扇两巴掌,话都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清脆的巴掌声。
现在一张脸红彤彤的,像是三岁孩童一般,看起来滑稽可笑。
何汀安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扫帚,佯装生气:“怎么能让我们王婆婆做事呢?这可怎么使得?”
然后拿着扫帚便一棍子打在了她的腿上,打得她哇哇直叫。
王老婆子刚刚捂完自己的脸,现在又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贱东西!你等着,我让二夫人来收拾你!我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神气?”
二夫人?据苏元蕴说,是苏念的亲生母亲,但是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根本不把苏念当做一回事。
她啧啧两声:“那王婆婆尽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