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蕴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挽月镯,那镯子被竹林中透过的微光照得发亮:“这个左伊的背后,那可是大有来头啊。左伊的爷爷据传是前朝的护国大将军,后来退隐于世,创立了观音会。”
“这个观音会你可能久居深闺没有听过啊,它还有另一个名字。”苏元蕴故意绕弯子逗她。
世人都觉得她是何家捧在手心里的久居深闺的大小姐,却不知道她其实早就随师父修炼了许多年了,更加不知道她从大师伯那里听来了许多江湖上的传闻轶事。
她趁着他还未说出口,马上接道:“两世通。地下交易的地方,传言背后坐镇的势力就是左家。”
“虽说百瑛宗不依附于江湖的任何势力,但是还是不愿意随便得罪哪一个大的宗门。既然这左家老爷有请,我们百瑛宗也不应推辞。”苏元蕴话都还未说出口,她便已经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分析透彻了。
苏元蕴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意,笑道:“不愧是我们菩萨泉的小师妹啊,脑子就是转得快。”
她摸了摸手中的短景,总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几日后。
王野将菩萨泉的弟子令交予他们三人,还假装抹了抹眼泪:“可怜我这师父还没当几天,你们就要离我而去了。”
苏元蕴“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沾上了戏瘾:“师父,你歇歇吧,你不适合。”
王野横了他一眼,然后正色说道:“其他的内门弟子都找各种理由婉拒了,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再加上思定峰的穆尧清。但是你们四个人去我始终有些不放心,我找了一个你们刚刚闭关出来的师兄,与你们同行。”
苏元蕴嬉笑道:“有我在,师父您老人家还不放心吗?”
打闹间走出来一个蒙面男子,虽未见其容貌,周身的气质却非常人所能及,一身仙风道骨,凌然于山巅的感觉,但一袭黑衣,又给他添了杀伐之意。
“这便是你们出关不久的师兄,此行有他,我便放心了。”王野边笑边往回走,还没走几步,一言就出现在他的跟前,与他窃窃私语了起来。
一言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我可没听说菩萨泉有什么刚刚出关的弟子,你能唬住他们,难不成还能唬住我?”
王野一拳拍在他的背后,差点没给一言打吐血:“这事你可莫要管了,那人的身份你可得罪不起。你没听说过吗?”
一言一拳锤了回去,早些年间几人闯荡江湖之时两人就喜欢打来打去的,到现在依旧改不掉:“当真是一介莽夫!”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啊,一言老头。”
……
谢欢扫视了几人,在何汀安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便收回了目光:“我姓谢,你们叫我谢欢便是。”
他的语气冷淡,和几人的氛围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长祈首先出来打破了死寂的氛围:“我叫长祈,祈福的祈,这个是小师妹何汀和大师兄苏元蕴。”
苏元蕴倒是收起了玩味的笑容,正经了起来。眼前的人应该是那天试学场上内力深不可测的那个人,看身形和眼睛,他们的年龄相差应该不大,竟然还有人比他们的天赋还要高?菩萨泉有如此逆天的弟子,他竟然从来没有听人听起过?
谢欢点了点头,几人便找到了穆尧清下山了。
左府位于泾城的郊区,按照普通车程来说,不过三日有余便可到。但是途经的风休谷向来以地势陡峭著称,可偏偏又是必经之路。
长祈被马车颠了颠,一颗心便提了起来:“从前我在凉州,见过不少江河或是山岭风光,但是如此陡峭的山岭,下面就是深谷,我还是头一回见。”
一路上他就没有住过嘴,何汀安和穆尧清都懒得听,靠在马车上小憩。
苏元蕴接道:“你知道这么陡峭的山,最适合干什么吗?”
长祈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谢欢许久未说话,却突然沉声道:“适合动手。”
长祈都还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马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猛地往前面冲去,吓得所有人一时间都无措了起来。
谢欢拽着何汀安,苏元蕴拽着穆尧清就往马车下面跳,两人轻功了得,倒也算不了什么难事。一时间只剩下长祈一个人,他嘴里怒骂了两个人没有心,自己运起轻功也下了马车。
马车依旧不受控地往前跑去,不一会就偏离了直线,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山谷。
“苏元蕴?没想到你也在这马车上?当真是巧了啊。”那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站在顶上,对着几人说道。
苏元蕴转了转自己手腕上的挽月镯,轻笑道:“我瞧着是谁呢?原来是你个小瘪三啊。下三烂的事情干够了,还不滚回去当你的少爷?来这里做什么?”
那黑衣人“呸”了一口:“当年你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多管闲事,老子一臂之仇还没报呢。本以为你死了,没想到是上天给我机会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