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安若晚连忙上前把人拦了下来,看着面前孙公公的身影,让她不自觉拧紧眉头,“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
话音落下,就听到孙公公不自觉一声轻叹,随后才抬眸看向眼前的身影。
“荣亲王妃还和以前一样,不曾在意老奴如今这副残破的身子。”
话音刚落,孙公公就止不住捂嘴咳嗽起来,看得安若晚面上神情愈发难看,当即就将指尖放在孙公公腕间。
片刻后,安若晚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灵泉水喂给孙公公喝下去一些。
哪怕只有一点点,那这瞬间孙公公还是能感觉到周身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轻松无比,让他眉眼间的神情都舒缓了几分。
“荣亲王妃还是这般心善。”
闻言,安若晚却笑不出来,“到底是谁人这般狠心,要置你于死地?”
孙公公知道,他身上的这种情况,根本瞒不过安若晚,既然她现在问出来了,他也就咳嗽了两声过后,应声道。
“是琼贵妃。”
果然,安若晚眸间神情在这一瞬暗了下去。
“因为之前琼贵妃拿出来一道圣旨,说是先皇临终之时写下来的,她需要老奴作为证人,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开始秘密将老奴关了起来。”
“只不过她并不相信老奴会这么乖乖的听她的话,老奴身体里的毒药就是她喂的,以后每个月她都会给一次解药,让老奴得以苟延残喘的活着。”
“不过宫中的情况瞬息万变,很快太子殿下就杀了回来,她根本招架不住,二皇子也在这时丢了性命,琼贵妃正是焦头烂额之时,老奴的小徒弟就帮着老奴逃了出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孙公公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而一旁的顾北尘显然也没有想到,在皇后和顾琮那般严密的搜寻中,孙公公竟然都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出了宫中,果真是福大命大。
“只可惜,没过多久琼贵妃就疯了,老奴这种情况也不敢请大夫,就只能这么硬撑着。”
“要不是前段时间太子,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圣上,在京城之中传播流言,老奴本来就想着这么闭上眼睛也好。”
说着孙公公就看向了安若晚,“老奴明白王爷和王妃一定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定是宫中出事了。”
此话一出,安若晚也不觉一声轻叹,将顾琮勾结拓跋皇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的孙公公面上不自觉划过一抹怒气,“他还真敢做出这种事情,看来老奴当初没有看错人。”
当初先皇宫里的消息,还有当初拓跋国中的动静,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着孙公公这副激动的模样,安若晚却忍不住一声轻叹。
“若是你能早些来找到我,说不定……”
这话虽然有些残忍,但安若晚是真心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孙公公出事。
看着安若晚面上神情,让孙公公不觉提起嘴角,“王妃又何必因为老奴而这般,老奴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早就活够了。”
说完,孙公公就忍不住一声叹息,或许他是真的不再留恋这个世界了。
“罢了,且不说这些烦心事。”
孙公公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顾北尘,似乎刚想起来了他今天为什么要让二人到这里来。
“当初先皇交代给王爷的事情,现在看来是圣上不曾做到对王爷放下芥蒂。”
其实安若晚想说,岂止是没有放下芥蒂,甚至从一开始,顾琮心中信任之人,就是拓跋皇,而不是大齐中人。
只是现在听到孙公公提起先皇,安若晚也想起了当初顾北尘被宣进宫中的事情。
“若是老奴没有记错的话,先皇当真留下了两道圣旨,王爷可想知道在何处?”
听到孙公公这般问话,安若晚怎么觉得,这圣旨之中内容,说不定还和顾北尘有关。
“当初的事情,如今你也看到了,并非是本王不愿出手,而是圣上现在还要让本王背上谋反的罪名。”
顾北尘的嘴角不自觉划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而孙公公自然明白顾北尘所言究竟为何,毕竟他也正是因为京城之中的流言,才会决定找上顾北尘。
他并非为了活下去,而是想要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完成先皇的嘱咐。
看着孙公公面上神情,顾北尘也不觉拧紧眉头,现在这种时候,他也有些猜不透当初先皇留下的另外一道旨意是什么。
“王爷,你过来。”
孙公公如今的身体,因为灵泉水的滋养稍稍恢复了几分力气,只见他坐起身在顾北尘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老奴身子不便,如今也只能劳烦王爷亲自去一趟,把东西拿出来,先皇说了,只要王爷看过之后,就明白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