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无名笑道,“林世伯,这个不用担心,我早把县城没有逃跑的胥吏,都抓到县衙了,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
准确点说,这些胥吏不是抓过来的,而是他们自己早上跑了过来。
天亮之后,胥吏们确定李忠和沈一白被抓获,而城内的绿营兵已经全军覆没时,在家的一干书办小吏们,便陆续来到衙门大堂前,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然后恭请新任县令示命。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情况见得多了。对于县城来说,可以不要官员,但肯定需要胥吏。
谭无名已让这些胥吏在前堂候着,先准备各自负责的资料。
让他们写自己和同僚的罪状,同时贴出告示,让百姓来揭发他们的罪状。
民愤极大的胥吏,到时直接公开审判,树立县令的权威。
只犯一些小错误的胥吏,通过县衙的考核,继续留在县衙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
民间声望很好,没有犯过大错,能力还不错的胥吏,通过县衙的考核,可以直接重用,把他们安排到重要岗位。
这些都是谭无名对于胥吏的甄别,到时只等林朝光过来安排任免就行。
这样,靠着这群熟悉县城的胥吏协助,能很快就让县城恢复正常秩序。
林朝光听了谭无名说的胥吏使用计划,不由赞叹道,“兴之,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就算我不过来,你也能很好安排这些。”
他又疑惑问道,“通过县衙的考核,这个是什么考核?”
谭无名笑道,“这个不论是小吏,还是俘虏的清算,只要是之前在清廷的人,都要通过我们考核才行,至于具体怎么考核,稍后你们就知道了。”
现在俘虏太多也是一个问题,听到谭无名提起,张铁正便问道,“统领,那到底怎么处置那帮清军俘虏?这些人肯定是不能放的,但也不能就这么关着,浪费粮食不说,还要花费很多士兵来看管他们。”
“不用指望这些人肯跟咱们干,他们都是帮老兵油子,只要咱们稍不留神,他们就能反水!照我说,还是宰了省心!”范建说着做了下砍头的手势。
林朝光也担忧着说,“如果放回俘虏,但我们保不齐被放回去的俘虏们,是否会告密。如果告密,清军必然派出重兵来对付我们。至少现在,并不符合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谭无名凝思片刻道,“这些俘虏我想过,可以分别处理,一部分罪大恶极地杀掉;一部分年老、体弱多病、没多大用的,就放到我们的农庄开垦;一部分是被迫当绿营士兵的,可以先做些不重要的工作,如守城、后勤、巡逻这些,如果真正改造得好的,到时再逐步放入一些重要的岗位,让他们也参与战斗。”
林朝光一听,感觉这方案不错,于是问道,“我们的农庄?这是什么?”
谭无名笑道,“潭州这几年兵荒马乱,无主之地非常多,这些田地都要重新登记造册,到时县内就要靠林世伯来推动了。对于无主之地,一律都收归国有,也就是我们民团所有。”
“这些国有的田地,到时产生的收入,都放入我们民团的公库。”
“以后,这些田地还可以赏给一些立功的士兵,或是受伤返乡的士兵...总之,这些田地大有用处。”
听到这,林朝光眼睛一亮,这操作绝了,能最大限度将田地利用起来。
谭无名继续道,“世伯,这些田地,我之后再找你详细商量一下具体的处理方法。”
张铁正问道,“兴之,那这些绿营士兵具体怎么甄别了?”
谭无名笑道,“投名状!”
谭无名大手一挥,对着众人道,“走,大家跟我去看一场戏!”
说完,谭无名率先起身,众人跟在后面走出衙门。
在堂前等候的那些胥吏们,也被谭无名叫上,一起跟着去。
满清八旗主力,基本上都是在一些重要的府城驻守,现在各县城驻守的清军,都是绿营兵为主,他们性质上属于满清的胁从军,大多都是由原明军改编而来。故清廷并不给他们提供武器和装备,只供给军饷和粮草,有时甚至粮草都需他们自筹。
现在民团人数远远不够,后面会不断地扩充兵源,谭无名确实想收编一部分能用的绿营兵,但又怕这些人靠不住。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到他这里,却成了疑人也要先利用起来。这帮绿营兵毕竟都当了好几年兵,比以后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新兵强,要是能够让他们死心塌地为民团效力,绝对能起到很大作用,关键时候更是能派上大用场。可怎么才能让这帮俘虏为自己所用,而不用时刻担心他们反水?
一行人跟着谭无名来到北门的后山上,只见那儿已站了一大群清军俘虏,他们被押着站成一个大方阵,最前面正是县令沈一白和李忠及几十个罪大恶极的清兵,这些清兵是通过分别审问俘虏时得到的名单。
诡异的是,旁边还有几个正在烧着炭火鼓着风的炉子,而旁边貌似是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