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先生,是不是清风又在课堂上犯浑了?您有什么说什么,不用顾及我。”
慕容乐争摆了摆手,“并非如此,至于二姑娘,课堂上虽然没有什么精神,但问什么,都能够说上一两句,老夫觉得还不错。”
“至于其他的,不可说。”
……
次日,冉轻语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夏禾让所有人都不要过来打搅她。
醒来后,夏禾一边在旁伺候她梳洗,一边道:“武十三方才来过,见您还在歇息,他便让奴婢为您带个话,说偏院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昨日去药房拿药的丫头,他也派人全程盯着,什么都没有发现。”
冉轻语点了点头,这个女人还惯会忍。
“让他继续盯着,有事再来禀报。”
“是,夫人。”
“大公子那边如何了?”
夏禾轻轻道:“这几日,大公子先去的成衣铺、茶铺和瓷铺这三家,但都没能见到掌柜本人,今晨一大早又出去了。”
至于账本,更是见都没有见到,更别提拿回
来了。
“夫人,需要帮大公子一把吗?”
冉轻语摆手,“不必,他自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什么苦,是时候让他受一受挫了。”
中午的时候,冉轻语得到了一个消息。
相爷家的周夫人邀请她明日去城南赏花地赏花,说是要带她过去散散心。
“周代柔自封诰命后,就处处与我不顺,她会这么好心?”冉轻语讽刺道。
夏禾帮她将尘封在库房内的账本拿出来,仔细清扫着上面的灰尘,闻言回应道。
“来人是周夫人身旁的丫鬟,叮嘱您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宰相府找她谈心。”
冉轻语差点笑了出来。
若说周代柔看不惯她,邀她去城南赏花是为了踩她一脚。
那让她去宰相府,就纯粹是为了膈应她了。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冉轻语想到了一件事。
前世当时有属于将军府产业的一个茶摊上死了人,而茶摊所在,刚好在城南附近。
周代柔赏花的地方。
后来,茶摊的掌柜被抓
,是个年过半载的老人。
当时的她只认为是个意外。
可就在五年后,穆钦被指通敌叛国,而这个人,就是当初帮着穆钦传信之人。
“夫人,要推掉吗?”夏禾将整理出来的账本放在冉轻语的面前。
冉轻语回神,回复道:“不必。”
“明日何时?”冉轻语问。
夏禾道:“明日卯时。”
冉轻语闭了闭眼,看着面前的账本,她的心无论如何却静不下来。
合上账本,屏退了夏禾,她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将军府的西侧,大门敞开,门外的丧幡随着微风缓缓飘动,冉轻语在门前停下。
房内白色的烛光依旧,一整面墙上都是牌位,而最中间的新牌位,在挥动的烛光下一闪一闪的,仿佛映照这冉轻语此时的心情。
哪怕已经到了这里,冉轻语也没有立刻走进去。
其实自穆钦死后,她一直很少来这边,前世也是一样。
她怕自己会沉溺于失去的痛苦里一蹶不振,明明前世都那么努力了,依旧逃不过
被命运的捉弄。
叹了口气,冉轻语走了进去。
面对穆钦的牌位,其实她有很多话要说,想说一说前世的凄惨结局,但又想到或许在她死后,穆钦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她喉咙就有些哽住。
闷了半晌,冉轻语轻声道:“怡凝说你可能在南边,是吗?”
祠堂内寂静不已。
“其我有想过,脑海里的那些事情只是我的恶梦,穆钦,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不能只等着你回来。”
“将军府等不起。”
外面吹了一阵风,祠堂内的白烛闪了闪,冉轻语依旧神色未变,一世的凄惨也不过是给她提了一个醒,让她防患于未然。
而这件事的对面,就是万劫不复。
“这件事,我会查清缘由,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将军府重蹈覆辙。”
遥远的南边,一家破旧的茅草房内,床上的男人骤然睁开了凌冽的眼睛。
但很快,这双眸子里就显露出一股茫然。
“公子!”一个俏丽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关切的看着他,“公子又
做噩梦了?”
穆钦按了按自己的头,“抱歉,韩姑娘,叨扰了你这么久。”
被称作韩姑娘的女人叫韩萏,是她在山崖下面救了他,而这些时日,穆钦全身都没有办法动弹,一直都是这个姑娘的悉心照料,他才能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