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动作看起来并不算十分精妙,可连在一起也不算出错,相反还有些别具一格的美。
李如意的脚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眼看着曲子快到高潮、即将结束,却听到门突然被人粗暴打开。
李如意停下脚,琵琶声也应声而落。
她望向门前,却见齐暮泽出现在门前,他左臂虽缠着绷带,却丝毫不影响其超脱气质。
“原来是定远侯,这么巧?”
池牧站了起来,手上得琵琶却未放下,“见过三殿下,殿下要不要共赏之?”
李如意感觉后背有些热,池牧是行军打仗之人,加之烛光昏暗,看不出她的装扮也属正常。
可齐暮泽此人虽看上去儒雅温和,却是个胸中有无数沟壑之人,若是他在,自己八成得露馅。
不说舞,哪怕自己发出一声响,他也能洞察自己得身份。
齐幕泽的目光往室内扫了几眼,又很快收回,李如意能觉察到齐暮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她更是动都不敢动。
“定远侯雅兴,我本不该打扰,只是这丽春楼有刺客出没,侯爷还是小心些。”
“哈哈哈,三殿下可是担心我的安全?怕是那刺客若是遇上我,该担心的人是他。”
接着池牧话锋一转,声音也压低了些。
“还是说,殿下担心我窝藏刺客,要进来搜搜?”
“侯爷开玩笑了,我怎会疑你?只是觉得侯爷你刚有了府邸分身乏力却还能来此消遣,有些奇怪罢了。”
池牧随意拨动了两下琴弦,那琵琶发出刺耳的乐声。
李如意撇着嘴……
还能这么赶人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听闻三殿下最近忙着会试的场地准备,不还是来此消遣了?”
齐暮泽突然笑了起来,“侯爷说的是,那我便不打扰你雅兴了。”
“走吧。”
齐暮泽身后的侍卫将门小心关上。
池牧拿着琵琶坐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如意见他这样,自然也不敢开口说话,好似个鹌鹑站在原地缩着。
纠结十分之下,李如意还是走了过去。
池牧抬起头,“嗯?有事?”
李如意感觉自己浑身发热,若是有地洞她恨不得直接钻,若是能上天她恨不得直接长出翅膀。
半晌,她憋出一句,“牧哥哥,你瞧瞧我是谁?”
池牧抬起眼,左看、右看。
然后将琵琶放下,两手一摊,“没瞧出来。”
李如意急了,直接将面纱扯下,“你再看看……”、
一丝讶异出现在池牧眼中,他看着李如意,“你怎么来这儿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还这副打扮?”
李如意哪里敢说自己是来杀人的,现在那千机阁的夜三也不知道哪里去了,齐暮泽到处找的那刺客可不就是那夜三?
哦,不对,自己也算,毕竟是自己出的银子要杀他的走狗。
于是李如意硬逼了几滴眼泪,坐到了池牧身边,故作可怜道
“牧哥哥,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先带我出去,等出去后我再好好给你解释。”
等出去后,她若能想出理由便解释一下,若想不出就找个借口直接开溜,如此便可以了。
烛光下,池牧甚至能看到李如意脸上的绒毛。
她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怕的,可眼底的一丝狡黠还是出卖了她,池牧不知道哪里来的雅兴,想逗逗李如意。
“没事,你现在便说,我有时间。”
“这……”
李如意刚准备开口,却听到门又开了,衣角露出的那刻,李如意心仿佛又蹦了出来。
齐暮泽怎么杀回来了?自己可没戴面纱啊!
几乎是下意识的,李如意直接坐在了池牧的腿上,她勾着池牧的脖子,背对着门口。
女子的身体软若无骨,半张脸靠在了池牧的肩上。
顺其自然的,池牧揽上了李如意的腰。
等齐暮泽推门的时候,发现的便是这一幕,女子的胳膊紧紧的缠绕在池牧的脖子上,俩人的脖颈都红透了。
这一幕充斥着情欲,显然之前的画面是说不出的香艳。
齐暮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他一手遮着眼,语气中有些歉意。
“定远侯,打扰了。我只是想问你的乔迁宴是何时,别忘了请我。”
齐暮泽看到眼前那幕顿觉荒谬,他怎么会觉得那舞姬是李如意?他这是怎么了?
李如意怎么可能来青楼?又怎么会对池牧投怀送抱?
这分明就是个烟花女子,只是俩人有几分相似罢了。
“殿下放心,到时候定会将拜帖送到你府上。”
“好,我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