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大年初六,街上的店铺开张了不少,走亲访友的人们带着礼品走家串户,拜年送礼是一种文化,礼尚往来也是我们的传统。
说不定哪天就会发现,曾经送出去的礼物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家了!因为在这个年代,人们的生活并不富裕,就连孩子的压岁钱都要被缴获,何况是能拿得出手的礼品!
小两口起床后发现师父不在家,师娘已经准备好了早饭,辛月羞臊的无地自容,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低头钻进了卫生间。
秦怀精神焕发,满面红光,舔着脸说道:“师娘早啊,师父晨练去了?”
师娘笑眯眯的说:“你师父去张教授家了,张教授可是名副其实的文物专家,不可能打肿脸充胖子的!”
秦怀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娘,您别挖苦我了,以后再不敢了还不行吗?”他轻摇师娘的肩膀撒着娇。
师娘翻着白眼:“你呀,都是大人了,今后做事要靠点儿谱,将来有了孩子要做个好榜样,不能再随心所欲毫无顾忌啦”。
“知道了,师娘”。
辛月刚从卫生间出来,听到这话更抬不起头了。
师娘将她拉到桌边坐下,安慰道:“女人总要经历这一切的,将来有了孩子我替你们带,你就是我的儿媳妇,不用不好意思!”
辛月细若蚊蝇的“嗯”了一声。
秦阳的电话也打来了,秦怀给弟弟说了师父家的地址。一小时后秦阳坐着出租车来了。
不多时,沈晓天带着头发花白的张教授也回到家里。
几人见面,互相做了介绍,经过一阵寒暄后,秦阳掏出了一沓照片递给张教授。
张教授戴上老花镜紧锁眉头仔细端详照片上的青花酒坛子。
屋里的人都默不作声,不敢打扰对方的鉴定。
过了许久,张教授才摘下眼镜儿抬起头来问道:“这东西在哪里?”
秦阳忙答道:“哦,在我家里,在汤泉”。
“哦,一定要好好保存,看起来是一件稀世珍品啊!”张教授目光有神,闪着光芒。
沈晓天追问道:“张教授,这是件正经东西?”
白发苍苍的老人含笑点头道:“如果没看错,应该是一件大开门的物件,从款制、器形、图案以及釉色来看应该是明代青花无疑!不过还是要见到实物才能确定!”
秦怀彻底放下心来,因为已经卖掉一件了,他毫不担心酒坛子的真伪。
就听张教授接着说道:“为什么说这是一件稀世珍品呢?就因为类似的物件存世量极少,能够完整的保存至今殊为难得,这东西叫做缠枝荷叶鱼纹釉里红青花大罐,是明宣德年间的民窑精品,实为难得呀!”
秦怀双眼放光,急忙问道:“张教授,您能给估个价吗?这个青花大罐能值多少钱?”
张教授呵呵笑道:“呵呵,这个很难说,古董文物的价值体现在很多方面,有历史文化价值、有科学研究价值、艺术鉴赏价值、收藏价值、实用价值、纪念价值、审美价值、鉴赏价值、借鉴价值、愉悦价值、以及美术史料价值!”
张教授一连串的价值把所有人的说懵逼啦!原来还有这么多说道!
秦阳听的抓耳挠腮,心说:你这老家伙怎么不说关键的价值呐?到底值多少钱呀?谁让你来搞科普的?急归急,他也不敢放肆,眼巴巴的看着老头子!
师父、师娘、辛月都听得入神。秦怀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他可是知道上一世在香江佳士徳拍卖会的一个元青花大罐拍出了2个亿的天价,虽然现在的青花瓷还没有被炒到天上去,这酒坛子也不是元青花,起码是宣德年的精品吧,怎么着也能卖几百万吧?
正思索间,张教授见胃口也吊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为什么说古董的价值很难说呐?”问了一句话他停下话头扫视众人。就像在课堂上对学生提问。
秦阳心里这个气呀,差点儿暴走,心说:你这老东西能不能别故弄玄虚了?说人话不行吗?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张教授也看到两个年轻人的目光不善,他才自问自答的说道:“因为它没有一定的衡量标准,当然是越稀有越值钱啦,但也不尽然!兵马俑值钱吗?当然是肯定的,说它稀有吗?也不算稀有,一号坑就出土了六千多,那单个值多少钱呐?它又是无价的......”
师娘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了张教授的唠叨,几乎哀求的说道:“张教授,您说点儿实在话好吗?我们不是学哲学的,不爱听这个,您就大约给估个价,能值多少钱?”
沈晓天也苦笑道:“对,张教授您就说值多少钱,不要提价值!”
秦怀拉了拉弟弟的衣袖,让他坐到一边去别说话。生怕这个二愣子挽起袖子来!
张教授又拿起照片看着说道:“这个嘛,如果的确是真品的话嘛,也不好说!”此话一出引来了几道喷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