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重病的消息宫里并没有封锁,二皇子代掌朝政,长公主花岛求药。在寻常人眼里看来,是多和谐的一家。便是皇上此刻真的驾鹤西去,好似东洲也没有什么不同
长公主一去便是将近一月,皇上的病情虽稳住了,却依旧上不了朝。而二皇子在丞相及御史大人的辅佐下还尚算可行,然而一切安稳都在九月底戛然而止
“什么!婚约?”
除了惊讶,宸贵妃更多的是怒意。看着面色凝重的沐亦阳,便知饶是有再多的质疑也是无用
“嗯,有契约和信物。丞相和晏大人都认了”
沐亦阳也很无奈,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晨汐也愿意接受。怎想假的婚约虽破人家却还有一个真真正正的娃娃亲
“早知就先打听清楚了,如此一来日后晨汐还如何见人?”
知道婚事无指望,宸贵妃有些后悔那日着急催他去找丞相谈此事,现在婚事成不了,却还要搭上晨汐的名声,实在亏的慌
“母妃别急,此事我还没同丞相说”
“那为何……”
“这倒多亏吴承德的夫人爱女心切,惹的丞相不甚心烦”
一听这话,宸贵妃的疑惑便瞬间明了。吴承德的闺女可是爱惨了沈如风,知道他和张雅茹没有婚约,岂会再袖手旁观。如此一来他们倒是不那么被动,只是……
“不好,你快派人出去找找晨汐;清早吴珊珊托人传了信想借她的名义组个饭局约沈如风,说是想给言静雯道歉;本宫只想着让她与沈如风接触接触也是好的,便同意了。如今看来只怕并非如此。你速度快些,多排些人,晨汐半下午才去的,应该、”
“贵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您快去正阳宫,四公主、四公主出事了”
没等沐亦阳应声离开,外面宫人焦急的喊声便打断了她的期望
“出、出什么事了”
饶是宸贵妃再淡定,此刻也稳不住。起身的时候脚下踉跄,险些摔倒。还好沐亦阳反应算快,伸手给扶住了
“母妃小心”
那宫人也不知是跑的还是吓得,面色白得很。一进门就扑通跪地,颤颤巍巍道“奴才也太不清楚。但见赵大人带着两个儿子去见皇上说是请罪。随后内务府就派了诸多人出宫,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人。而工部吴大人和他女儿还是被大理寺给捆进来的”
“那,那晨汐呢?有没有见她回来?”
听完这席话,任谁都知道那饭局必然出了问题。只是宸贵妃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晨汐不傻,应该没那么容易遭人算计
提到这个,那宫人脸上都露了惊恐之色,不再敢说。可在沐亦阳眼神的威慑下还是小心翼翼道“奴…奴才没瞧见四公主;但事后内务府有软轿从小门回宫,而且直接去了正阳宫那处”
“什么!”
直到这儿,再多的侥幸都荡然无存。软轿上是谁根本无需多想;要是官员之女哪里轮得到去正阳宫处置。此时只求这人不是太差的。
“母妃,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忍着手臂被指甲嵌入皮肉的疼痛,沐亦阳也是强稳着心神提醒。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有先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才会闹成这个结果
正阳宫的灯火许久没有这么亮了;身体才有所好转的沐云苍强撑着精神不让自己看起来羸弱无势,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满是戾气
“诸位爱卿可是公事太过繁忙,忙到忘了怎么教育子女!”
殿中跪了一排,悔恨的,胆怯的,失望的;唯独没有敢开口辩解的
“为了一个男人,自己名节不顾也就罢了;竟还将主意打到了公主身上。吴爱卿,你女儿的胆色可比你强多了!”
吴承德此刻除了欲哭无泪便是悔不当初,哪里敢说半个字。而一旁的赵尚志则是又气又急。事情经过他早知道了,细想后就知道自己儿子被算计了。可这有什么用,公主名节都毁了,他还敢喊冤不成
“赵文廷,你平时虽放浪形骸,可朕觉你没那个胆子敢打四公主的主意。你给朕好好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就我、我娘让我去接赵文兰,说她还没许人家,晚归对名声不好。但我去万福楼的时候碰见几个好友便被他们拉着喝了几杯。随后再去雅间时就只见到吴珊珊。她说赵文兰刚走,所以下去看见赵府的马车停在门口时也没想那么多就上去了。我当时真不知道那是四公主。”
赵文廷此刻心情还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沐云苍的质问让他更加害怕,回话时声音都颤的厉害。他也想不通明明就是去接个人,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
“皇上,都怪臣女。是臣女的错,不该把公主独自留在马车上。要是,要是我……”
跪在最末梢的赵文兰见状便痛哭着跪伏在地。声音嘶哑到几度消失,让人见了难免生怜
赵文兰第一个发现公主不对,便不顾吴珊珊阻拦强行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