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该出发了”
刘洋站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朝里喊了一声
闻声,房间内的人手指顿住,悠悠睁开了双眼。看了眼窗外,时间过快,闭眼前还是朝日初升,睁眼时已经黑云压城
不过二月底,天气却无端有几分燥热,引得人心绪难宁
“大师”
门外又传来一声,语调有些着急
了无打开房门,刘洋挎刀而立。神情严肃带着几分警惕
“她还没回来?”
刘洋蹙着眉,郑重的点了点头,眼里不自觉露出几分担忧。离公主约定的时间已过去一日。然而他们却毫无音讯传来,只怕凶多吉少
公主临行前交待过他,若到了日子还没回来。就让他带着大师去漠北大营
郡主大婚后,春花和冬雪怎么跟着虎头过来,又怎么跟着他离开。唯有大师不好安排,留在侯府不合适,带去安阳不安全。
戴上斗笠,了无终是跟着刘洋往出城的方向去
天即将黑透,城门口没什么人等着出城,但守卫却比以往多了一倍有余
“她为了什么去安阳?”
看着城门戒备森严的守卫,了无眉头一蹙,心中便是有不好的预感。
从漠北大营到漠北后,虽同住在侯府,可他很少能见到翊阳,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安乐大婚时,在茶楼上远远瞥了一眼
她骑着黑色良驹,领着浩浩荡荡的红色队伍往萧府去,那一身烟霞色的华服像极了被火烧透的红霞,璀璨夺目
“我也不知道,到侯府我就跟着你了;军哥什么也没说”
刘洋说完心里也有些恼,公主这什么都不说的性子,真让人闹心
见他神色凝重,不似说谎的模样。了无扶了扶头上的斗笠,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
“大师,公主她、”
“她应是出事了,我去看看”
“看~看?”
刘洋看着那飘逸背影姗姗而去,有些吃惊;
从蓬莱出来后,军哥就说这大师日后是要给公主做驸马的,让他务必保护好了;起先他还觉得是玩笑话,可自从百花江分道,公主在那般境地还非要将人带在身边后,他就知道,这人于公主而言是不同的。
“我们去了也没用,若是公主无事,我们去了反成累赘”
刘洋小跑过去,挡在他身前;将人拦了下来
闻言了无迈出去的脚便是轻轻放了回去,刘洋说的对,即便是他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眼下估计是出不去了,我们先回客栈,再等等看”
见他没有继续走的打算,刘洋才是松了口气,缓缓开口提议起来。若是能不走,他也不想撇下公主独自离开
“格老子的,都四天了,公主怎么还没消息”
吴军喝了口凉茶来缓解心里的焦躁,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广宁王府的大门
“军哥,公主在里面不会出事儿了吧!”
“瞎说什么呢!你当广宁王傻吗!公主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进了王府大门,要是在里面出了事儿,他说的清?”
“可是,都四天了,公主一点消息都没有,漠北那边……”
“漠北那边自有人安排,不用我们操心”
吴军神色凝重的放下茶碗,若有所思的看着无人出入的王府大门,心中开始盘算起公主的安排来
她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虽每次都将自己置于险境,可必然留有后招。这次来安阳,她没有带双喜;因是做好了退路安排才是
“你们守在这儿等,我带两人出去探探”
夜色渐浓,吴军吩咐完就领着两人离开,直往花柳巷子去
自打他们入安阳的头一天起,身后的尾巴就没离开过,跟得十分紧
巷子路况不复杂,可架不住人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花楼也是有好有坏,参差不齐。
有的二三层精致小楼,装潢得高雅风趣,有的低门矮户,却仍旧客来客往;整个巷子怎能单用一个热闹来形容
“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安阳何其繁华,便是寻常百姓也是窑子赌场随意进出,可漠北却是饥寒交迫,温饱难填”
“闭嘴!”
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人,吴军开口轻声斥责了一句;若非一路见百姓疾苦,公主也不会来安阳一趟
“也不知那不男不女的掌柜同她到底讲了啥,她还非得去见一见那广宁王”
没好气的抱怨了一句,吴军四下打量了一番,寻了间门面看着不错花楼随着门口姑娘的指引,欢欢喜喜的跨了进去
而此时的王府内,翊阳端坐在书案前,神情淡然,对着面前棋盘的残局沉思
此棋局双方皆是攻守有度,进退得宜,所以一时难较高低。翊阳于棋一道不精,套用行军之法,她只善猛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