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蛮人真有那么厉害?”
待人都走后,吴军才是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问双喜,公主不在队伍后,他们这一路还算安稳。然而看公主的情况,遭遇只怕比想象更艰难
双喜瞥了他一眼,想了想道“只是偶尔会遇见几个浪人,并没遇见真正的蛮人军队,否则只怕是活着见不到你了”
“只是浪人就能让她弄成这般模样?”
吴军有些不信,公主的战力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否则当时怎么可能让她单独带着大师离开
双喜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也不多做解释。虽说他一路就负责赶车,可自从跟着双全后也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哪里还受过这种苦。
这会身体早被掏空,疲累到不行,要不是公主先晕倒了,他也一早就两眼一闭,直接躺下去了
“这里就交给你了,除了自己人,其余人一概不能入内”
见他流露出的疲态,吴军也是了然,挥手示意他去休息
双喜往一旁的小帐中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道“送来的药材让大师检查过才能用,煎药时不可离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睡吧!啰里啰嗦老妈子似的”
看着吴军不满的抱怨,双喜仍旧有些担忧,这种事交给吴军感觉还不如交给春花让人放心
翊阳这一昏睡便是三天三夜,她昏睡的安稳,却是苦了守候的这一帮人
看着枕在床沿睡着的人,翊阳有些不敢认,那清风霁月般的人如今连睡颜都显露出几分颓败
他眼下一圈青乌,以往明朗干净的下颚周围冒出了青葱的胡茬,哪里还有什么天人之姿,活脱脱一个不修边幅的落拓和尚
伸手在那胡茬上碰了碰,翊阳有些好奇,怎么和尚也是长胡子的
了无本就睡的浅,被她这么一碰便是醒了
“大师,和尚也长胡子吗?”
翊阳与睁眼的人四目相对,直接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闻言了无心里的担忧瞬间消散,按下那只在自己脸颊触碰的手“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会长胡子”
他语气平淡,声音里却无端多出几分温柔
翊阳忽的一笑,眉眼便是弯了起来,她这是昏睡了多久啊!能将这人吓的都转性了
双喜的脚被了无那句正常男人给顿在半空,不知该不该进。
恰巧此时,帐外传来吴军的声音“我说了,公主还没醒,你晚些再过来”
“我知道,我就在这儿等,公主何时醒,我何时走”
两人在外面吵吵闹闹,里面的人就是再想忽略,也阻止不了那大喇叭般的嗓门直冲耳膜
“我没事儿了,你睡会,我去看看”
翊阳掀开被子,罩上外裳便是要往外去,刚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俯身在了无耳边轻道“本公主亲自暖的床,你多睡会儿”
瞥见了无抽搐的眼角,翊阳才是心满意足的大步跨了出去,虽说总是她在撩拨这和尚,可每次落荒而逃的都是自己,如今她需得脸皮厚些,否则日后不就被治的死死的了
大帐外,吴军一脸无奈的看着一身赤膊背着荆棘的男人。这人也不知怎么回事儿,头一天一副恨不得杀了公主的模样,如今却又是赤膊上阵,负荆请罪,也不知唱的那出
翊阳斜眼睨了那人一眼,头一天匆匆几招,她人都没看清就晕过去了,如今不用想也知定是那人
“不知者无罪,你起来吧!”
那人私下练习数遍的说词还没来的急出口,便是被公主这一句给压了回去,一时也不知是喜是悲
洛老那段陈词太长,他背了两日都未能背全,如今倒是一字不用说便是得了谅解,是可谓喜。但转念一想,废寝忘食背了两日,最后一句都不说,可不白背了一场
“公主,先前是我……”
翊阳没兴趣听他认错,军营之中,皆如手足兄弟,他能这般反应本就在意料之中。故而她也没什么好膈应的
“带我去见慕容将军”
刚刚双喜同她说过了,她昏睡了三天三夜,如今一月已然快过完了,时不待人,有些事,就得抓紧些
她这一开口,那人自也闭了嘴。洛老说过,公主来此绝非只为送郡主回来。而今看公主神色慎重,只怕事不简单。遂也不在纠结,当即带起了路
“见过公主”
轮椅上的人见她来,拱手行了行礼。
翊阳打量了他一番,白发苍苍的头发一丝不苟挽在头顶,束着简易发冠。消瘦的脸庞沧桑满布,一道道褶子满是岁月的雕刻。便是如此,从泛着清光的眼神中也不难看出年轻时必然也是一派儒雅风姿。这般人物在军营,要么是军师,要么是坐上宾
“公主身子可还好,要是受不住,我们晚些再谈也可以!”
慕容拓看她脸色还有些差,便是开口客气问了一遍
翊阳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