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天便是新年,一道密信传入京城。随着持信人进了皇宫,就注定,这个年,许多人都过不好了
“都找过了?”
沐云苍颓自坐在明黄的椅子上,凝视着跪在厅中央的人
“船已经出了沧海,上面并未发现公主踪迹,属下怀疑公主应是去了南宁”
“南宁?”
沐云苍重复着这个地名,心中思量起来
翊阳自蓬莱离开后便是走水路,从路线上看并没有去漠北的打算,而是一路向南而行,至于目的地,他猜测不出
如今她所在的船一直向南出了沧海,而她人却是不见踪影
按她所行的路线入沧海必会经过百花江,此江几乎绕南宁半座城,她倘若真入了南宁,那便是踪迹难寻了
“派人继续找,务必护她周全”
“是”
那侍卫闻声而退,只余书房内的双全神情自若的守在一旁
沐云苍抬头扫了他一眼,看不出喜怒“若你没有多事,他们一早就该直入漠北才是!”
“由此可见,天命不可违”
双全朝他福了福身,悠悠开口便是一阵释然。有些人,注定不凡;便是用尽心思,也改不了上天为她设定好的路程
沐云苍重叹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手指轻捏着眉心,缓缓开口道“时不待我,只争朝夕;朕的时间、不多了~”
“当真失踪了?”
雍容华贵的妇人合着眼假寐,闻声才是虚虚抬起了眼皮,俯视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人
“嗯,世子来信说最后一波杀手全部失联后,他便派人去查了,然却无果;我们的人最后见到她是在入百花江之前;如今探得的消息,船已经出了沧海,人却是不在的”
于晨言至于此便是顿了顿,看了眼太后的脸色后又继续道“世子怀疑她去了南宁,可南宁是贺家的地盘,我们不好冒进”
“哼!有何不能进的,不过一个贵妃而已”
太后冷哧一声,才是彻底睁了眼“你且告诉成安,无论如何,此女留不得”
“是”
于晨郑重应声,正欲退下,却又见太后朝他招了招手
“你同成安同岁,今年可是二十有二了?”
“劳太后惦记,年后就二十三了”
没想到太后突然问起这个,于晨愣了一瞬,心中思索着太后莫不是要给他指婚
“嗯~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太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思的开口说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摆摆手道“先去吧~”
于晨应声退下,嘉禾便是从内间走了出来“皇祖母可是看上了他?”
太后朝她招手,嘉禾便是快步上前半跪在了她身边,抬眼认真的等着她开口
抚了抚她柔顺的发顶,太后思索一番才缓声道“是个好苗子,但配我们嘉禾,到底差了些”
“嗯?那皇祖母为何提起他的婚事?”
嘉禾闻言疑惑不已,一脸好奇的等着太后给她答案
“你父皇日渐衰老,而如今大皇子沐亦宗被放逐,剩下的皇子中沐亦阳最为年长,立储之事早晚得提上台面来;若真让沈贺两家结成姻亲,届时朝中风向可就再难把控”
“您的看上的是张雅茹?”
太后点点头,“哀家也看的上那沈如风,可惜文人清高,同你定是不般配的”
“于张二位大人向来不合,这婚事,只怕难成!”
“就是啊~所以刚刚哀家才将话收了回去,否则只会引我们同于家内生嫌隙”
“那贺家那边……”
“无事,只要你父皇还在;一个贵妃还成不了气候”
“听说云金今年会派使臣来京城,云金皇帝有意和东洲结亲,皇祖母,孙女不想去云金,那边太远了!要是去了,只怕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看着膝盖上靠过来的头顶,太后难得露出慈祥,轻拍了拍她道“怕什么?你是哀家的掌中宝,哀家不点头,谁敢让你去和亲!”
“嘉禾你得记着,女人又如!大权在握时,女人、亦能称王!”
“嗯,孙女儿记着了”
“祖父,当真要入南宁找人?”
余成安看着手中信纸,心里有些踌躇。南宁同安阳相距颇远,加上本就是两派,关系虽不至水火不容,可也算不得好。要是堂而皇之进去找人,只怕适得其反,不仅杀不了翊阳,还会落下把柄在贺家
余湛手指轻敲在书案,闭着眼沉思。本就苍老的额头又多添了几道褶子“先少派些人进去摸摸消息,暂且不要妄动”
“那爹那边……”
“他自有安排,你别坏他事就成”
“哼!萧家那掌柜我一早就觉得留不得,不知爹非的留着做甚,若不是他暗中相助,翊阳怎出的了蓬莱!商人奸诈,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