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翊阳一手牵着了无,一手刀抵着那胖管家的喉咙,幽幽开口道“管家要与我同归于尽?”
管家看了看眼前一身绯红的姑娘,船舱内近二十个侍卫都没能拦下她,其功夫可见一斑;此时见她淡定自若的模样,倒像是连伤都未曾受过一样
“靠岸”
船随着他的命令靠岸,翊阳挟持着人稳步下船
“怎么,你是想试一试你跑的快还是我的刀更快”
管家闻言便是收起了自己的腿,老实走在了前面
见着船缓慢离开岸边,甲板上的人皆是整装待发,翊阳冷笑了笑,再不舍,还是松开了那和尚的手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了两下,便是燃了起来
“你要,你要干什么”
管家见状吓的不轻,这姑娘莫不是想烧船
船上人同样瞧见了她的动作,忙不迭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看着船离的远了,管家才悠悠松了口气;这么远,该是烧不着了
翊阳瞥了眼恢复平静神色的管家,冷声道“希望你会水”
接着就一脚将人踹了下去
他在水里扑腾,船上的人心慌不已,丢了和尚已经是大罪,要是再把管家折进去,那就得全家老小赔罪了
看着一部分跳水救人,翊阳用眼丈量了位置,随即轻轻一抛,燃着的火折子稳稳落在船舱的一个窗户内
本来今日下雪,船体偏湿,是不容易燃起来的,遂那些人也没太上心,可不过片刻间,便是有人惊呼道
“酒,酒,那屋里存着酒”
翊阳向另一艘船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天渡的方向,随后便带着了无往山中去;蓬莱在湖的对面,而此山,名–关山
汐月看着对面燃烧的船出神,熊熊火光映在那双眸子里,美的惊心动魄
“你不跟着你主子?”
双喜站在她身后,听她开口,缓缓说道“还的劳烦姑娘送我回岸边才是”
汐月回头看他,眼里若有深意
“你可知这是杀身之祸,我为何还要继续帮你们?”
“主子没往你船上回。便是在帮你撇清关系,你若将我交出去,那不是做贼心虚吗?”
“好生厉害,不知你主子到底是何人。竟敢这般大胆!她可知那船是安阳广宁王的”
双喜闻言不见色变,只浅浅答道“知不知道不打紧,是谁的也不打紧;她只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便是”
谈话间,船已然靠了岸,双喜稳步下船,朝着甲板上的姑娘拱手一礼“多谢了”
广宁王的人被劫了,船被烧了。在场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看着那边还乱做一团,根本无人注意这边一个男人已经坐上渡口的船离开
“不想死就嘴巴严实些,今日我们可什么人都没瞧见”
汐月团扇掩去嘴角泛起的笑意,冷声开口,接着便回了船舱
“翊阳”
了无被拉着走了很久,能明显感觉身前带路的人脚程慢了下来,忍不住开口喊了一身
他也不敢扯掉蒙眼的布,浓重的血腥味缠绕周身,呼吸间已经让他十分不适,若他倒在这儿,如翊阳所说。她那身板儿,怎么可能抗的动他;可他实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受伤或者伤的重不重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翊阳轻声开口安慰,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些
“我~”
“再等等,等天黑再拿下来”
翊阳听他开口,猜到他的想法。急忙出声阻止,随即又笑道“就让我多牵一会儿吧!”
了无不再说话,老实让她牵着,他是了解她的,她会这么说,就代表着她此刻该是伤的很重
出事第一晚只要离得够远,是相对安全的;那老管家落了水,情况必然不好,少了带头的人,那帮侍卫也不会轻举妄动。
然蓬莱那边自然会先从内部查起,胆子这么大的人,自然要搞清楚身份才能动手,否则得不偿失
冬季夜来的早,加上今日天阴落雪,黑的比寻常更早了些
了无扯了遮眼的黑布,可眼前依然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半道上翊阳已经将手上和脸上的血都给他擦过了,否则沾着一手血,两人的手这么握一天,只怕得黏在一起难以分开
“和尚,有点冷,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睡”
她的话很轻,飘在细碎小雪中若有似无,了无心紧了紧,缓缓开口道“好”
怀里人娇小,身子单薄的很。她浑身都在发抖,了无想抱她,却又不敢伸手,她必然是受了很重的伤,否则以她的性子,怎么会喊冷,只是他却看不见她到底伤在了哪里?
“和尚,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亡命的鸳鸯?”
靠在着应是葱郁的大树,了无没回她这话,怀里人渐渐呼吸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