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邬靖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仇晓出愤愤开口,他本就看不惯邬氏一族之人整日趾高气昂的模样,可却没想到他们远不止如此
“父王硬要将我塞进来我想怕也是为了此事,之前也一直想不通,所以没敢同几位大人如实相告。可如今越往下查,事情牵扯越大,我担心若是继续查下去……”
郝鹏远神色担忧,欲言又止。可意思却很明了。
大相私囤势力,邬靖刺杀王子公主,追其原因都是因为王上将邬依古送去了东洲。
可细想来王上有四个儿子,为何偏偏送去的是未来储君。现下想只来怕也是用心良苦
“既然如此,那紫宸殿那边该如何是好,那些士兵若是没有个说的过去的解释怕是不会轻易撤走。事实真相是万万不能言说。”
计荣桢此时提到了几人都忽略的问题。
事情已经清楚,那公主那儿必然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传回东洲,只怕那顾安又的来一趟了
“公主那处我定会安抚好,只是这士兵我却也无法遣走,还得几位大人想想法子”
“如今邬家也非无人,我等便去趟邬将军府邸,同他们说道说道便是!若他们执意如此,便是那顾安来了,冤有头、债有主,且让他寻邬家人去吧!”
仇晓初满脸的不快;此事已经超出他的想象,几大氏族,除却势力不旺的郝氏一族,便只剩吉尔氏族没有牵扯其中。可若是再查下去,还不知牵扯到何种地步
“也是,事不宜迟,我们今日便去一趟,公主那里围了数月,那公主脾气自来不是很好,只怕要劳二殿下多费心了”
计荣桢也是赞同仇晓初的意见,随即就起身说道,此间还不忘朝郝鹏远意味深长的拱了拱手
三人说走便走,也不多留,走在最末的禹承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郝鹏远幽幽开口道“无风还起三尺浪,也不知是这人太高,还是人心太贪”
郝鹏远闻声自嘲的笑了笑,“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不过一前一后而已;结果伤的不都是黎民百姓”
“哎…”
两人默契的摇头叹气,转身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台阶铺好了?”
见郝鹏远来,周毓倒是有些意外。这次他的速度比想象中倒是快了一些
郝鹏远略带着笑意点头,没等她发话,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三位大人能代表氏族之外的势力,此次氏族皆涉其中,最后定然是两败俱伤。氏族之间微弱的同盟瓦解,新的势力自然就有了立足之地;届时公主这东风一吹,扶摇直上便指日可待”
“二殿下倒是计划的好,只是不知二殿下是以何种身份扶摇直上,我这东风也不是无缘无故就能吹起来的”
“公主这是趁火打劫!”
周毓闻言笑着摇摇头,“怎能这般说,最初我也是诚心诚意帮你一把,可你却将我当做棋子用。你该知我本性;压着这般久也算对的住我们这份儿情义了”
她此话一出,郝鹏远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看来这紫宸便是被围的水泄不通,她的消息依旧灵通。倒是小看她身边人了
“不知公主想要什么?”
周毓闻言手指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故作沉思状望着他,过了会儿才开口道“若东洲不插手,二殿下有多大把握能在事后稳住此局面?”
郝鹏远心中一愣,他母族势力微弱。几大氏族便是元气大伤,可两百余年来的余威仍在。他要想将权利短时间握在手中堪比登天。
届时只怕只会让局势更乱,这样一来百姓不得安宁,那他自小积存的声望又有何用!
征征看着眼前神色自若的人,郝鹏远有种被人算计的错觉,可明明一直都是自己将她做棋子,如今倒是先让自己陷入泥沼。而她却是唯一握着救命绳索的人
见他下不定注意,周毓倒是不急。缓缓说道“二殿下自可回去慢慢考虑,我有的是时间等”
这事郝鹏远也心知不可轻易答应,若是还有其它办法…
那天之后,孟庆带着人退走了。在门口守了好几个月,这一走,大家都还不怎么习惯,总是会去门口瞧上一瞧。确定人是真走了才彻底安下心来
这边人一走,坊间传言自然又变了风向,矛头却是对准了三朝元老郃得行
“也不知是誰在操控着这舆论的风向,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对准当事之人”
月华有些好奇的看着周毓,这些年她虽学了不少本事,可终究比不过公主自来的聪慧,对许多事依然看不明白
“管他是誰,总归是能从中受益的;只是他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怕是要不了多久,这火就的烧到自己身上!”
周毓漫不经心的开口,目光仍是专注在手里的话本子上。
郝鹏远自上次一事后便没再来过,如今西梁除了舆论方向变了,其它似乎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