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杰闻听此言,心情沉重,没有直接回答,开口问道:「洪姐,知道灾难又无法破解,有时候更痛苦。你最近家里或身边有没有啥发生啥大事?」
「没有啊!一切顺利,我的身体上个月去检查过,就是体寒,并不是大事儿。」
「那最近有没有啥出行计划?」墨一杰想起了孙文峰的遭遇,开口问道。
「也没有啊!」洪丽颖眼睛看着墨一杰的上方转了一圈,实在想不出啥潜在的原因。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谈话被打断了。
无奈,洪丽颖只好约了墨一杰下午下班后带孙美琪去自个儿家里玩。
墨一杰答应下来,心事重重地回办公室。
「呵呵呵,新郎今晚是不是要进洞房,要不要姐姐教你一下啊!」
办公室里只有秦美虞一个人在,见墨一杰黯然回来,秦美虞又开始习惯性地开玩笑调节气氛,不过这才墨一杰看来就是没眼力见儿、缺心眼,开玩笑也不分个场合及人家的心情。
墨一杰身体虽然年轻,但思想上是过来人,对于秦美虞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虽然讨厌,但并不十分排斥。墨一杰最恨的是表面口蜜心剑的人,和那种人相处心累。
「秦姐,俺姐夫天天不在家,你和俺开这种玩笑,也不怕俺误会你。」墨一杰本来来政府这段时间已经将自我称呼“俺”改成了“我”,今天故意装粗俗挑逗大姐姐。
「咯咯咯!」第一次听墨一杰拿腔作调,秦美虞感到好笑,满不在乎地继续占便宜:「咋,你要真有心想安慰姐姐,俺晚上给你留门,要不要尝尝大姐的温柔啊!」
这话在任何一名女人口中讲出都很过分,但在双河镇的女人讲出来,没人觉得有啥不对劲儿。
双河镇二十四个乡镇基本上都是山区,民风彪悍,在苦日子里,很多地区还存在着在新社会里让人瞠目结舌的旧风俗。
例如拉偏套。
就是一个女人除了和老公睡觉以外,还会偷情赚钱养家。
墨一杰第一次听到明金鹏神神秘秘地讲这个词时,感到好恶心。
马车的辕马就是中正间的主力,负责承重和掌控方向,其余几匹马就是拉偏套,只负责拉绳子,不承重和掌方向,这时有些辕马就会偷懒,只掌控方向和偶尔承重,不卖力拉车,把掌控方向的事儿交给车夫。
车夫最烦这种偷懒的马,但是没办法,年轻的马不愿做辕马,老马又都奸猾无比,只能辛苦车夫在车上挥舞着鞭子驱赶,要右转时在左侧空中打响鞭,左转则相反。
对有些偷懒踱步的马,见其缰绳松了,就要轻轻地打上一鞭子。
总之,拉偏套的马只管出力,不管整辆马车的命运。
拉偏套的男人也是,有些山里有矿,或修工程,或有些娶不上老婆的汉子,就会在发工资后,留下饭钱,剩下来的就去村庄里找女人。
生活好,身强力壮又肯干的汉子,不会拉下脸来让自家女人去做那种事儿。但也有孩子多,或体弱多病的汉子,几亩山地种出来的粮食不够吃的,一家人总是饿得两眼冒蓝星,于是迫于生计,只能忍气吞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自个儿女人偷汉子。
山里没有旅馆,最恶心的是,有些人家只有一铺炕……
墨一杰不忍心回忆下去,当时见明金鹏讲得津津有味,墨一杰都想上去揍他。
总之的总之,结果的结果,双河镇的女人腰带都松,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是民风,是传统。
更不用说还有两兄弟娶一个老婆的,大哥死了兄弟娶了嫂子的,用妹子换老婆的,公爹上了儿媳妇床的……
林林总总,让墨一杰读大学时,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深以为然——仓廪实而知礼节。
秦美虞学历不高,只有初中毕业,最初是镇小学老师。谣传是被下乡的前一任镇长强奸,随后秦美虞的老妈又是威胁告状,又是要钱的。最后镇长大人认栽,只好安排进了镇政府做书记员。
镇长调走后,秦美虞也掌握了所有镇男性干部的裤腰带,也就顺理成章地站稳了脚跟。
这类小道消息,每个村里的村长到镇上开会,总会带回去一大把,在一大群孤寡汉子面前讲评书,然后传遍双河镇的各个乡野角落。
秦美虞的骚,是明骚。
勾引别人老公是明目张胆的,因为她背后有六个哥哥,都是彪悍的地痞,在镇里杀猪的、跑运输的、山里挖煤的小矿主、开竹编厂的……林林总总都是各种市井小老板。其他主妇惹不起,只好看好自家老公,每天榨干公粮,以防外患。
进入80年代,双河镇的精神文明建设次次倒数第一,历届镇长和书记都头痛,司法所、派出所、法院、计生办各个头疼不已,连带着其他各个所工作也是难以开展。
双河县历届县长和县委书记对双河镇的要求就是——别死人,别捅大的篓子即可。
因此,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