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归离星集附近的湖泊水平面都有了不同寻常的上涨幅度。但根据我们的观测统计,近一年归离星原的降水量与往常无异,不存在异常降雨的现象……”
水文观测员紧张地站在七星的面前汇报着,眼前的七星都是二代七星,花收养的孩子芒阳继承了她的位置,成为了新一代的摇光星。他的作风和平时温和待人的花完全不同,他工作时不假辞色,雷厉风行,对工作上出现问题的人从来都不会轻拿轻放,被总务司的打工人们誉为“冷面摇光”。
天璇星抱臂,她沉思着点了点头——新任七星中资历最高的就是她,她也是一位从最底层流民逆袭成七星的传奇人物,“我们明白了。”她神情很凝重,抬头看了看几位同事,不出意外看到他们脸上也流露出了相同的神色,甚至开始窃窃私语地低声探讨了起来。
“我们会将情况上报给帝君。”
为什么不是芒星?正是因为在第一任七星全部卸任之后,她就放弃了对以后七星的领导,七星的直属从她的名下转到了摩拉克斯的名下,因此大部分第二任七星根本没有见过芒星的脸,从来都是直接将文书递交到摩拉克斯手里的。现在的芒星,更多是作为摩拉克斯的专属秘书在他身边帮忙处理公文,绝大多数时间她都和留云他们一样待在绝云间里。
如果她能预测未来,她就会发现她的所作所为和未来的稻妻神明有异曲同工之妙。
摩拉克斯一直都知道她的心结,失去得多,就会开始厌恶曾经得到太多的自己。他清楚芒星其实是一个再固执不过的人,多少言语都不能改变她决定好的事情,也许要让她完全突破自我封闭,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时机。
摩拉克斯立在绝云间山崖边,山风吹起他的衣袍使它猎猎作响。理水叠山真君走到他身后,恭敬地微微弯腰:“帝君,我已查明情况,情况与七星说的无异,目前推测异常现象的源头来自海底。”
“海底。”摩拉克斯陷入沉思,归离星原西侧处于内陆,最能威胁到他们的只有东面云来海的魔神,漩涡之魔神奥赛尔以及他的妻子跋掣,早在魔神战争开始很久之前,摩拉克斯和他们就有过交锋,只是一个为陆上魔神,一个为水上魔神,暂时没有拼得你死我活的必要。
但如今,潜在的矛盾似乎还是爆发了。
神明阖了阖眼,然后又睁开,冰冷无机质的如同不动玄石般的假面再次被他覆上,“通知若陀,做好战争准备吧。”
“我也要参战。”当摩拉克斯将消息告诉芒星的时候,他意外地听见了她主动要参战的消息。
距离上一次她参战已经过去很久了,上一次还是讨伐梦之魔神的时候,她被授予将军的军衔,在战场上浴血冲杀。但是相比起战场,其实她更适合后方统筹工作,在之后的小战役中,她便一直作为后方辅助为前线提供保障,将军的军衔逐渐也成了一个虚职。
摩拉克斯看着她:她的黑发被她用一条棕色的发带高高束起,这让她看上去十分利落,耳边金光璀璨的蝴蝶耳饰毫不收敛地释放着属于它的光华,映出她线条流畅的小脸,以及那双与摩拉克斯如出一辙的金眸。她身上平日最喜欢穿的长裙被换下,换上了一身黑色打底,在许多关节处覆了反射出森冷寒光的铁铠的收身战袍。磐岩结绿佩在腰间,它并不是渴血的兵刃,却并不畏惧直面腥风血雨。
“别忘了,我可是岩王帝君亲口任命的常乐龙骁将军。”芒星开玩笑道。
实际上她选择参战,是因为她自从听摩拉克斯说完之后,心里不知怎么的一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必须要参与这场战争,不然就会永远失去什么东西。
“好。”摩拉克斯同意了她的出征,于公于私,她的选择都是最正确的,他没有理由拒绝她,“但是万事小心。”他忍不住补充道。
“放心。”芒星给了他一个眼神。
战争前的准备和战后扫尾一样繁琐,首先最重要的是处理水平面上涨的问题。他们没有办法遏止水平面的上涨,只能让住在附近的居民搬迁,于是河边、湖泊边的居所都人去楼空,原本住在这里的居民都得到了总务司拨的新房子。
机关鸟来来回回地侦测着海边的异动,千岩军越发频繁地进行着军事演习,后勤也开始清点物资。虽然暂时没有告知子民们准备打仗了,但是武德充沛的璃月人能从近日七星和千岩军的异动中发现出端倪,霎时间大家都议论纷纷起来,有些外国商人趁机倒卖物资,打算大发战争横财,所幸被七星及时发现并及时镇压了这种行为。
机关鸟将今日收集到的图像都传回绝云间,若陀龙王、理水叠山真君、移霄导天真君和芒星一边吃着马科修斯送来的饭菜,一边堆出沙盘模拟着两军对垒的画面。
“海上不安全,我不支持让千岩军到海面上作战。”芒星抱臂提出看法,“千岩军的优势是陆上作战,军阵也是在陆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海面是奥赛尔的主场,我们之中除了伐难,就没几个通水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