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最后一刻,死亡即将迎来的解脱感,让我战胜了恐惧。——圭弈』
有时候李挽顷也会想:她的一生很幸运,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享尽富贵天伦,在这长长的,一眼能望到头,被规划好的未来完美的闭环了。
却不曾想,也会在短短的一天,被薄薄的一页书纸给改变了。
那是一天如往常一样在国外上学时,那正是平淡而固定的学习日。
她其实在被家里安排来这里读书的时候,也想过就此以后像个传统女人一样,回国了谈一场恋爱,嫁个好男人就这么与爱人、家人相伴,过完这一生。
可,迟来的意外也是会改变人的一生,当她在图书馆角落桌子上,看到那一摞散乱的书籍。
它是一本被碰开随意摆放的书,积了许多灰尘,而那一页细密的文字,有着一种魔力吸引着她,将她的整个人生轨迹,都从计划好的圆环,扯出另一条直线,像是一把细细的钥匙,打开了新的世界。
她走上了一条新的路,一条信仰之路,一条荆棘之路,一条未知而令她为之欣然前进的路,哪怕没人知道,哪怕再艰难,哪怕没人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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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在病房里的李挽顷,抬来后一直在接受手术,在这期间,警察署的人先后来了许多次,只因为在她行李箱里发现了军装和军官证,便上报给了警备司令部和特务站。
而警备司令部和特务站在得知消息后,也当即从去往渡口的路上,赶紧派了人过来探望,其中齐恪然和季率,以及听到风声的叶澜,还有特务站的周去易和他的助手唐理。
并且此事引发了双方势力的极大震动,警备司令部为了保险,派了齐季二人,以及主动前来的叶澜,她作为上峰新派来的特派员,权利和职责,以及身份,在这个时候最合适不过。
特务站则就直接出动了二把手周去易,还有大半个站的人员。
在两人初次在医院见面后,叶澜也和他礼仪问候后,说到:“周科长,李副站长遇刺一事,嫌疑人可曾捉到?”她有些不解,李挽顷为什么要来徐城?而且刚到这里就遇袭?
“我问过警察署的人了”周去易说到:“李副站长本来到达徐城时间为明日十二点,而她临时有事,坐了新的一班轮渡到港口,结果在夹板上被神秘人狙击,大约十分钟后港口骚乱,警察署巡查人员发现李副站长后,就医、向上级汇报,随即四处查探,可,他们也能力有限,我们特务站知道了后,便派人接手了,只等我的手下回来,我便着手开始寻着线索调查。”
“嗯,这个案子再多疑团,也等她醒了,我再和你亲自再去现场看看,我、我们剿总有责任参与。”叶澜说到:“这样,我们才能放心的揪出那个人。”
“好,那我先去找人加强守卫,然后回去汇报站长,这里就……”周去易还未说完。
叶澜开口:“这里、我在。”说完她就转过身子,在手术室外徘徊。
“好……”周去易颔首答到,随即从走廊处缓缓走远。
看了眼走远的周去易,叶澜收回了目光,面对着急救室一门之隔躺下的那人,她心中多少带了几分担忧,时间在飞逝,她只能在中途,让人找了凳子坐在走廊一旁。
这期间,她想了很多,从她们相遇,再到……,脑中闪过各种片段,最终汇成了想象中李挽顷倒在血泊中的一幕,应该很痛吧?或者当时正面对死亡恐惧的窒息……。
很多的疑问、很多的事情,目前为止还不能解释,可这也不能让迫切的她想见见记忆里鲜活的那个人。
李挽顷是午夜才做完手术,还未曾清醒,周去易走前安排的守卫,叶澜让他们轮班值守,以便护卫和休息。
而她,便独自来到李挽顷的病房,打开病房的门,单人病房不大不小,该有的都很齐备,只是过于素白、冷清。
午夜,凉风习习,窗台上的绿植枝叶,也被微风吹的颤动,而纱帘也摇曳着,月华也被其裹挟,像清冷的少女流转的星光,散落着帘缝中如同颗粒的星辰。
李挽顷刚才动过手术,安置在病房没有太久,叶澜看了看她,怕她着了风寒,走向窗边拉起帘子,将那月色关在窗外,这才轻声走到她的病床边座椅坐下。
而床上的人秀丽的脸上,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苍白,乌发散乱的批撒在脑后的枕头上,纤瘦的身子穿着有些宽大的病服陷在病床的被子中。
这个躺下的人儿,还是那样让人‘意外’,意外的出现,意外的想法,意外的使两个人又有了联系。
叶澜不觉的片刻失神,望着躺着沉睡的李挽顷,想起了初次见她时,她就像是徜徉在阳光下,纯洁而美好的花儿,清晨和午后的光晕染着那抹身影。
现在,躺在这里、苍白瘦弱,像是被骤雨风吹。
叶澜看着她现如今颓败白皙的面容,眉头不禁轻轻紧凑了一些。凑过身子,微微倾斜,伸出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