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苦难,都是自己强加于己身。——圭弈』
王沂的诉说还在继续,这后勤科几乎不会有人来,方见微也任由他继续,其实自一年前在徐城托关系进来剿总,亲眼见到王沂的父亲大张旗鼓的送礼和谢酒,花费了金钱无数,舍下老脸低三下四的求着王鲁一这个本家人,才求得这个业务科科长职位。
奈何他父亲舍下老脸,撒下重金为他铺平道路,对于王沂来说,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作学教书、育人启迪,想要父母家人都在一起和乐团圆,想要有尊严的自主的活着罢了。
他不敢说出来,也做不到活成想象中的样子,现实是屈从这个世界。
面上兢兢业业,对人也不无不同,可是心里的憋闷和心事,积压太久总归会爆发。
方见微无奈的拿出一瓶酒,倒上给了王沂,说到:“今日过后,你要成长,身为一名军人,你想到的不该只有自身,还要着眼于你的职责,过去的都会过去,与其幻想这个世界,不如真实体验这个世界,学会成长后,才是崭新的自己。”
“成长吗?”王沂自嘲的一笑:“果然我还是只会想着自己的自私鬼。在这个时代还敢跟别人说喜欢二字,喜欢什么?诸多原因都是自己的幻想。”
“你能这么想最好”方见微也喝了一口酒说到:“我一年前也和你一样,青涩而懵懂,曾想仗义执言倾汲弱小,可现实确实给我狠狠一击,无知的代价自己有可能承受,可是别人没有义务为你承担。所以之后我就发现,保护别人和追求更好的生活,前提是你得活在当下,成长起来,强大起来。”
“明己兄,你真是如同表字一样,明心见己”王沂说到:“今日后,同君所望,明心见己,重新来过。”
“这样就好”方见微欣慰一笑:“再来一杯”
“好,干杯”王沂略醉的举起酒杯说到。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见微其实是有心结交王沂,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份,也是因为这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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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年多里,大概是叶澜坐着火车旅行次数最多的了吧,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困顿又漫长的时间旅行最为现实,也最为痛苦,忍受着无边的寂寥困在一处狭小的空间方框内,压抑着不同的味道和吵闹,人挤人、人踩人……层出不穷。
这样一来,流动的空间也不是很大,一来一回这趟车没有十几天是不可能的,这样就更容易憋闷出很多人们负面的情绪。
绕是叶澜忍耐力惊人,她在战场见过被炮火烤熟的死人,残缺着的尸块,甚至还曾与死尸同一个战壕睡过,可是在长久的旅途中,确实很考验耐心。
这次,叶澜首先不再想坐火车,她选择了轮船,想象着南方深邃而神秘的海洋,充满着静谧和自由的气息,当然坐轮船更加快捷和方便,至少她可以拥有一个独立的舱室休息。
正在她在准备去徐城的时候,李挽顷不知何时,竟然也没拿着一纸文书自然而然的去了徐城特务站报到。
要问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徐城,那就得从组织上之前在徐城出的事来说起,是这样的,其实徐城作为国党重镇军事地区,开展地下工作本来就困难重重。
再加上徐城特务站,这些人的搜捕还有打压下,在徐城能够潜伏下来和工作的基本上没有,而这里对于日后的大局来看很重要。
所以经过组织决定,让李挽顷作为新调任的国党前往潜伏,这样一来,可以内部策应青山同志,还有外部留下的唯一的地下组织,由红杉同志掌管的书店。
如此,李挽顷就想了个办法,利用国防部和小舅舅的人脉,毫无破绽成功的被调往徐城。
她即将去特务站担任的,似乎是一个特殊的职位,特务站副站长,职比国党上层国防部内部人员,到底是有着国防部出来的天子亲君,就算是外调也不至于做的太过难看,于是乎国防部又单独下发了给特务站的电文。
想来特务站站长张奇,这会接到了电文不知是作何感想,这个特务站来之前李挽顷还是做过了解。
徐城特务站是原抗战时期军统的地下情报处接管工作,后抗战胜利,军统中统等特务组织嫡系几乎全部整组于国防部,而抗战胜利后,几乎所有像徐城一样的全国各地站点收复重组。
国防部历经新整,自身都是忙成一团和内战打响后人手紧缺,更何况是徐城等全国各地的特务站,那更是像抗战前期敌占区地下情报处的人直接接手。
张奇,张站长正是徐城当时地下情报处的负责者,如今胜利了,自然而然徐城特务站由他组建班底重建。
李挽顷通过组织,率先用电报联系了椿树同志,椿树同志是红杉同志新的助手,日后的接头或者日常任务都是李挽顷要和他接触的。
椿树同志目前的信息李挽顷暂时不知道,可组织安排了他们的会面,到了徐城两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