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侯爷府出大事了!”葛龙喘着粗气道。
“侯爷府?……”葛氏父子愣了一下。葛中和颜悦色地望着两个孙子,“别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葛龙擦了擦脸上的汗,渐渐稳定下心神,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他刚刚在京城听到的传闻。
“听说那天晚上,侯爷府的管家与侯爷的妾室私通,被侯爷何禹廷发现,这对狗男女便勾结一气、丧心病狂地杀害了他……
“后来多亏了侯爷府大公子与他的朋友及时赶到,当场便手刃了这对狗男女,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唉呀,说起来可真是快意恩仇、酣畅淋漓,解气啊!……”
饶是葛氏父子见多识广、临危不乱,听了这事亦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无言。
“后来呢?”良久,父子二人才回过神来;葛北秋率先问道。
“后来……”葛龙与葛虎迷茫地对视了一下,有些无措地搔了搔脑门。
其实对侯爷府那天晚上发生的诸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兄弟两个亦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
所以最终传到他们耳朵里的说法,也已是不知道转了多少转的、早就扭曲变形了的版本了。
葛龙踌躇了一下,期期艾艾道:“后来,后来……听说侯爷府大公子把府里所有人都召集了来,慷慨激昂地解说了一番;接着便散尽家财,遣散诸众,一把火烧了侯爷府,然后便不知所踪了……”
“这些传言可是……真的吗?”葛北秋微蹙着眉头,眼睛里布满了疑云;困惑之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色。
葛虎情绪激动道:“怎么不是真的?京城里街头巷尾,酒楼茶馆,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哪!”
见父亲依然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葛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神情很是不屑,“要是再不信,您可以亲自到侯爷府去看看啊!唉,好可惜啊,偌大的一座侯爷府,昔日是何等的辉煌壮观,富丽堂皇啊;现在已是残垣断壁,一片废墟了!”
葛北秋一双幽潭般的眼睛显得忧虑不已,他沉吟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葛中,“父亲,这件事情您怎么看?”
葛中脸上亦流露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还能怎么看?凡事无风不起浪,此事传得满城风雨,必然事出有因。”
“父亲所言极是。”葛北秋深以为然地点头表示赞许。
“侯爷府大公子——”葛中略略顿了一下,喃喃重复着这个敏感的称谓,“按说就是凌云了;可是前段时间,他不是在大牢里被李瑞允用放了鹤顶红的鸩酒给毒杀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侯爷府里?难道他当初没有死?……”
“如果真是这样,这岂不是又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葛北秋接过话题,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感叹,“前段时间凌云便搅扰得整个京城里惶惶不安,天子震惊;如今他再一次凭借自己不凡的实力与影响力闹得沸反盈天,天下皆惊——看来这凌云还真没有辜负他那集各种惊天传奇于一身的名气啊!”
正当葛氏父子为此事唏嘘不已时,里屋的房门忽然“砰”的一下开了,浣玉郡主披头散发、面色苍白地从房里冲了出来,颤声道:“方才……方才你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在见到浣玉郡主突然出现的那一刻,葛氏父子便开始懊悔了,懊悔不该因为一时情绪激动而忘了回避浣玉郡主。
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解释这件事情。
浣玉柔弱的身子瑟瑟发抖,目光痴痴的,喃喃道:“这么说,这是真的了……现在连我姑父也死了,侯爷府顷刻之间灰飞烟灭,那我的天赐呢,告诉我,我的天赐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