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南春听练轩中说,她在昨天晚上她跟凌云喝的酒里动过手脚,不由地花容失色,忍不住埋怨道:“姑姑,你可害死我了!”
练轩中却颇不以为然道:“我这也不是为了成全你们吗!现在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可再让凌云那小子知道!”
练南春冷笑道:“姑姑,不要一厢情愿了,你以为凌云是傻子吗?你没听出他方才对你说的那番话里面,是话里有话、弦外有音吗?”
练轩中怔了一下,不由想起了凌云在离开这里之前曾经说过的那番话:
“凌云当然知道自己昨晚所为有失分寸,但也请姑姑不要言过其实!是我的责任我自是不会推脱,但不是我的过错我也不会承认——姑姑是明白人,心里自然有数,又何必一定要逼着我把什么都说出来,闹得大家都不自在!”
当时她听了还有些不明所以;此时经练南春一提醒,不由恍然大悟,喃喃道:“唉!真没想到这小子脑子这么机灵,这么快就参透了事情的真相……”
练南春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凌云白在刑部尚书府里入仕这么多年吗?什么样的事情他没有见识过,什么样的风浪他没经历过?就你那点伎俩,还能瞒的过他的眼睛?”
练轩中只觉的脸上讪讪的,一时无语。
练南春垂眸凝思了片刻,又道:“其实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凌云真的是那种一唬就不知道东西南北、没有头脑的平庸之辈,你侄女还会这么看重他吗?”
练轩中有些无可奈何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练南春转过脸,怅然望着窗外那萧索的风景,默然道:“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因此而牵制于他,他随便什么时候走,随便去哪里都可以。”
练轩中不禁有些失望,轻叹一声道:“春儿,枉自姑姑为你们费了那么多心思,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
练南春脸上一片黯然,“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得的,一切随缘吧!”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凌云出现在门口。
练南春与练轩中一时呆住了。方才姑侄两个只顾着说话,身心太过投入,竟然不知道凌云已经回来了,更不知道他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了。
三个人默默地对视着,空气一时如凝滞了似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良久,练轩中才缓过神,讪讪地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凌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练轩中忽然想起自己曾让平明和尚盯着凌云的,可现在凌云却先自回来了……
想到这,她不由把满心的不满与怨气转移到了平明和尚身上,忍不住道:“这个死和尚,我方才明明让他……”话一出口,她自知失言,急忙顿住。
凌云冷笑道:“姑姑怎么不说了?那就让凌云来替姑姑说吧!姑姑方才明明让平明师父跟踪与监视我,又怎么会没有看住我,反而让我先行回来了呢?”
“你……”练轩中一时无语。
练南春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这么说,方才我与姑姑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凌云点点头。
“那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凌云眸子里的神采忽然变得坚定而执着,沉声道:“还是那句话:是我的责任我是不会推脱的!”
“怎么说?”
凌云一双星眸凝视她许久,眸底尽显温柔,“春儿,你我既然已有夫妻之实,就应该担当起这个名分,你,我,姑姑,平明师父,隐逸山庄中所有人都承认的名分。”
练南春秋水般的眸子里不觉腾起一层雾水,颤声道:“你是说……”
凌云一字一顿道:“我要娶你,做我今生唯的一爱人!”
练南春不由呆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望着他。练轩中便问凌云何意。
凌云告诉他们,自己的意思是要练南春做他的妻子,并且举行一个隆重的仪式,由练轩中和平明和尚做证婚人,二人拜堂成亲;然后凌云再回京城。
练轩中冷笑:“你小子是想做陈世美啊!“
凌云可不是吃亏的主,立刻反唇相讥道:“如果我真的是那种人,在制住平明前辈后还回来做什么?”
练轩中一时被他噎地说不出话来。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凌云此时神色庄重下来;他把满含深情的眼睛转向练南春,湿润的眸子里绽放出温暖的光茫,柔声道:“春儿,我虽然不能给你世俗的名分,可是我却能做主把我的整个人都交付于你。凌云对天发誓,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只爱练南春一人,永不变心;而且这辈子不会再娶其他女子,如违誓言,便让我死于刀剑之下!……”
练南春喉咙里似乎被什么给哽住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心神荡漾之下,眼前不觉已是模糊一片了。
凌云抬手摘下自己的鱼青宝剑,递给练南春道:“这把宝剑乃是稀世之珍,是我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