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便入春了,天气也渐渐暖和了起来,苦苦养了一个冬天身体的宁秦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入若凝院了。
但同时也意味着,她要和她的几个姐妹一样,下午跟着几位从宫里退下来的女官学规矩和女红。
宁之瑶一直看宁秦很不顺眼,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主要还是女孩子的爱美心理在作祟。宁之瑶长得也算是眉清目秀,但是和宁秦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宁秦她神态天真,年纪虽幼,但却容色清丽,皮肤莹白细腻。一双炯炯有神的杏眼忽闪忽闪的,当真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
宁秦却并没有注意到宁之瑶的想法,她还沉浸在每日要去学规矩和女红的痛苦当中。
宁秦这副好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看得宁之瑶愈发来气。她走过宁秦身边时,故意用肩膀撞过去,还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讽刺道:“病秧子怎么也出来了,我可要离你远点,免得过了病气。”
宁之瑶本是想看到宁秦气得跳脚的模样,以往的确是这样的,原身很介意别人指摘她的病况。
但如今的宁秦却丝毫不在意,她奉行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没有理会宁之瑶的挑衅,气定神闲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宁之瑶见挑衅无果,面子上倒是有些过不去了,只得气闷归位。
宁秦可不管宁之瑶怎么想,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很简单,才不会被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分了心。
这不,难得休息一日,宁秦就又捧着自己刚绣好的荷包跑去寻司离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宁秦绣的荷包,她不过是在一个素色荷包上绣了一小片竹叶,还是她不说没有人能认得出来的那种竹叶。
不过,这荷包长什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几天没有和司离好好聊过天了!
此时正值午间,宁秦刚用过饭就来了司离的院子。见司离不在院子里,便轻轻敲了敲门,问道:“阿离哥哥可是在忙?”
许是还未彻底入春,寒风还有些喧嚣的缘故,宁秦的小脸被吹得有些红彤彤的。她素来体弱,平日里一张小脸总是过于白皙,缺了几分红润。而眼下宁秦面颊上透着嫣红,倒是为她平添了几分娇俏。
司离一打开门,瞧见的便是宁秦这副模样。
“咳咳。”宁秦到底是有些冻着了,喉咙发痒,不禁干咳了两声。
司离连忙拉着宁秦进门,开口道:“外边风大,六妹妹快些进来。”
“阿离哥哥,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忙,我不会打扰你的。”宁秦一进房,就在一旁的小榻坐好,端的是一副坚决不会去打扰他的模样。
邻近县试,司离的确有不少课业要温习,见宁秦如此坚决的态度,只好回到桌案前坐下,却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六妹妹若是无聊了,可以吃些蜜饯解解乏。”
宁秦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蜜饯果子,司离不喜甜食,这为谁准备的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她咬了一口桃脯,嘴里是香甜的桃子味,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宁秦见他手边课业确实堆积不少,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完成不了,便放松身子倚在了榻上,想闭目凝神一会儿,谁知竟不小心睡了过去。
司离虽在完成课业,眼神的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宁秦的一举一动 ,半分也未错过。见她竟毫无防备地在他房中睡了过去,司离也不由得柔和了眉眼,定定瞧了宁秦好一阵,起身为她披上了块毛毯,这才继续凝神学习。
不知过了多久,宁秦悠悠醒来,却发现司离竟在一旁看着自己。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司离轻声解释道:“见你睡得熟,便不舍喊你起来。近日可是太过劳累了?如果坚持不住一定和叔父说,切不要强撑着去学规矩。”
“阿离哥哥不用担心,我不累,我最近在学习刺绣,你看,这个荷包就是我缝的!”宁秦听到司离的询问,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此的借口 ,随后又心虚地补了一句:“虽然只有竹叶是我缝的。”
“六妹妹绣得很好,可惜从来没有人给我绣过荷包。”司离的语气突然低落了下来,神色间带着些许落寞,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小兽,看上去好是可怜。
宁秦见状,头脑一热,连忙开口道:“谁说没人给阿离哥哥绣荷包的,这个就是给阿离哥哥的!”
话一说出口,宁秦就后悔了。她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拿来当找司离的借口还好,若是拿来当礼物送给司离那可是完全不够格的,这不简直就是处刑现场吗?
“真的吗?”
看着司离满怀期待的双眸,宁秦又实在说不出反悔的话来,只得破罐子破摔地将荷包塞给司离,强作镇定地回答道:“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阿离哥哥。”
“我一定会收好的。”说着,司离便珍之重之地把香囊往腰间挂去。
宁秦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滴血。她看着那个荷包上丑陋的竹子,羞耻得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