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皱着眉看着昏迷不醒的梁东，在他身上踢了两脚。
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让梁东误以为自己还在半空悬挂，身体下意识应激抽搐了一瞬。
林鸢语气听上去有些遗憾：“还活着。”
还活着……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有几个高层瑟瑟发抖，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刚才谁选的死？”
她靠在桌边，双手向后撑在桌沿抬着头漫不经心开口。
无一人站出来，林鸢就看着几人，气氛逐渐凝滞。
少了武器傍身，这群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些酒囊饭袋。
“盟主，救救我们！”
不知道是哪个高层开口向坐在那一直观战的裴翊求救。
林鸢冷眼旁观，瞧着别人垂死挣扎可是有趣太多了。
“盟主，您今日要是纵容这个女人在总部动手，传出去这不是在打我们天弑的脸吗？”
“是啊，若是被外人知道，我们天弑的颜面何在！”
万众瞩目下，裴翊在众人期待殷切的目光中起身，迈着修长的腿朝着林鸢的方向走去。
而一群人则是暗暗长松了口气。
“阿鸢——”
林鸢抬起头，与裴翊视线相撞。
她也不说话，等着裴翊跟自己开口。
有些人有些事无需多言，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寂静中，裴翊缓缓开口，“处理干净点。”
他将一把装了消声器的枪放在林鸢掌心。
林鸢无声而笑。
“盟主！”
然而裴翊置若罔闻，将场地留给了林鸢。
一声枪响，一人倒下。
剩下几人瞬间做鸟兽散，朝着门口跑去，妄图逃出生天。
但林鸢又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门外早已被裴翊安排的人严防死守。
林鸢欣赏着这些人面如土色惊恐不安的狼狈模样，流着泪笑出了声。
见大门完全打不开，众人在这会议室抱头鼠窜，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
而这些人，拿来给林鸢当成活靶子练手挺不错。
年级尚小的防风刚来到天弑不久，他不怕死的看着自己跟前的冷面阎王，“老大，林小姐杀了这些元老真的可以吗？”
他不懂这里面的是非曲直弯弯绕绕，在他看来老大为了一个女人就纵容她杀了这么多元老，实在非君子所为。
反而像是别人口中说的……色令智昏……
裴翊：“天弑不留有异心之人。”
他不在的这些年，天弑内部不少高层拉帮结派以权谋私，甚至起了异心，趁着这个机会肃清一番未尝不可。
防风似懂非懂：“可是传出去……对林小姐名声不太好吧。”
明明是这些人有过在先，但只要林鸢动手，传出去别人只会说天弑盟主为了讨一个女人欢心，纵容她杀了天弑元老。
裴翊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事，你觉得谁会传出去？”
防风立马闭嘴不说话了。
是啊，这种事谁会往外面传。
就算今天侥幸从林鸢手里活了下来，这些人谁会将这种颜面扫地的事往外传。
难不成要对人家说：是的我们一群大男人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吓的屁滚尿流打的落流水，并且死伤惨重。
或者是说：我们盟主被妖女蒙蔽了双眼识人不清，任由那个女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
无论是哪种说辞，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得让外界贻笑大方吧。
随着耳边几声枪响，猫和老鼠的游戏结束。
整个顶楼房间飘着血腥味，随着窗外的风吹散，令人作呕。
剩下几个活下来的，也都面色煞白跟死了亲爹似的，两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
林鸢吹了吹有些发烫的枪口，子弹出膛时带来的冲击力震的她虎口处微微发麻。
裴翊接过林鸢的枪，抓起她的手替她在虎口处轻轻揉了揉，“累吗？”
“不累。”
离开时，林鸢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剩下几人一眼。
只一眼，便足以成为这些人午夜梦回时的噩梦。
……
七日过去，季寒沉依旧没有醒来，反而裴翊倒下了。
毫无预兆，没有任何预警，裴翊在陪她看望季寒沉时，猝不及防吐出一口鲜血之后，便倒了下去。
各种精密仪器轮番查了一遍，愣是没有查到任何病因，可裴翊苍白的脸色又骗不了人。
林鸢只能在天弑暗网和医院之间每天三点一线来回跑。
姜临看着短短三天就瘦了一大圈的林鸢心疼的不行，想到师傅的嘱托，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