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发现她有一个,想要消灭它。恶魔不应该采取半心半意的措施。一定是这样。不管怎样,都是迪安娜的错,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没过多久,他找到了熊皮,把它扔在肩上。额外的重量似乎拖慢了他的脚步,但诸神只知道他何时有机会再次暖和起来。最好带上它。
天哪,他们把他拖了多远?这看起来很快,但他确信他至少跑了一英里。这条路很长,而他在雪地里跋涉的速度又很慢,他的恐惧和愤怒都有时间冷却和消退。当他看到树林中闪烁的火光时,他的心里除了担心什么都没有了。
他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这时他发现迪安娜又坐在原来的地方,手里抱着光头,浑身发抖,好像在哭。马车和牛都不见了,当然是被偷了;但是他的矛靠在一棵树上,没有人注意到。当愤怒的火焰重新回到他心中时,他平静而有目的地把它收回来。她听到了他的话,抬起头看着他。她的脸被泪水打湿了,眼睛通红。
“我很抱歉,”她说。在那一刻,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他没有看到刚才坐在那里的那个自信的女人。
“我要杀了你,”他说。
她过了一会儿才做出反应。“你不能。但这是我应得的,\"她最后说,用裸露的手臂擦去脸上新的眼泪,凝视着炉火。
愤怒几乎压倒了他的纪律。她不仅敢毁灭他,这位巨人杀手,还嘲笑他?带着一种充满仇恨的自信,他把手伸进自己的内心,想要杀人。袭击发生时他没有时间,他的孩子们当时也在附近——他们可能会受到伤害。当他被拖着的时候,它只会让马跑得更快。但是现在呢?现在是发泄他愤怒的时候了。
他从内心深处呼唤它,向外猛烈而炽热地喷射。这是他纯粹的意志,他的敌人给予形式。这是他不可征服的心灵,太强大了,无法被他的身体所控制。它像波浪一样从他身上跳动出来,变得越来越强烈。干燥的地面开始冒出蒸汽。雪开始融化。营火燃烧起来。
在25年的军旅生涯中,他每杀一个敌人,每打一场胜仗,他的杀人欲望就越强烈。到最后,他只要看着敌人,就能让他们颤抖和颤抖。现在,在杀死女神玛丽之后,它比他见到地球上的老泰坦——修维尔——那天以来遇到的任何东西都要强大。
然而,迪安娜并不担心。不知怎的,他能感觉到她在排斥他,也许是出于她自己的意图。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然后又回到火炉边说:“不错。也许你可以。也许不会,但也许会。”
他张开嘴想说些大胆的话,但出于某种原因,却想不出什么聪明或吓人的话来。他想夸耀一下自己杀死女神的事,或者他在早餐前杀死六个人的事,但他什么也没想。他想让这个年轻的女人真正地知道,她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但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当他看着她时,他慢慢意识到她的遗憾似乎是真诚的。尽管发生了这一切,难道她真的没有过错吗?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她,但看到她这样,他很难把她当成危险人物。他的“正派好人”誓言到底走了多远?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他放弃了,放弃了他的意图。她把他弄糊涂了。“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哭,”他问,“而不是和你那些奴隶贩子朋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