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障碍-第19.2章(2 / 4)

动物们咬得更紧,以保持他的位置,使他痛苦地做鬼脸。

然后,仿佛是在飘香,他听到一个纯洁、天真的声音在火焰和野兽的蹂躏上唱着温柔的旋律。它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唱歌,曲调对他来说也是完全陌生的。这声音听起来像《花》,深深打动了他的心。泪水涌上他的眼睛,他挣扎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在他的耳朵里,这首歌听起来就像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样。那声音听起来就像青青的麦田在生长,他的孩子们在风中玩耍的笑声。新鲜的面包,新鲜的酒,好的油。他的妻子和她的朋友们在他们的房间里见面,香和笑声从窗户里传出来,让所有人都能享受。和他的员工一起吃日落大餐。他的女儿在雷雨天气爬上了他的床。在一个炎热的下午,他的孩子们翘着屁股,甩着尾巴,试图让虫子赛跑。在紧张的一天逛完市场后,他的妻子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他们拥抱在一起。他的朋友们在深夜拿着满满一壶酒敲他的门。

所有这些都是他永远不会拥有的。这让他心中充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渴望,一种比受伤更痛苦的渴望,因为它撕裂了他的尊严。到目前为止,在他生命的尽头看到的景象太残酷了,他无法忍受。他的眼泪滚烫地顺着脸颊流下来,他静静地抽泣着,浑身发抖。

这首歌的最后一个形象是他自己,安德罗尔,他一直想成为的样子。勇敢、高贵、强大,他骄傲地站在他的土地边缘,站在他心爱的家园和战争的荒凉之间。他的家人和仆人在他身后安然无恙,在他面前的是毁灭和流血,永远不会过去。根据法律和传统,军队一直是整个光荣国家的城墙。他,Androkles,就是他家的墙。他那锃亮的青铜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的敌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畏缩了。什么也不能从他身边走过。一粒小麦也不会损失。他就是Androkles。

歌声结束了,声音安静了下来。他倒吸了一口气,因为那个幻象的力量逐渐消失了,使他在回忆中颤抖。一种强烈的情感填满了他,取代了它的位置,一种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那不是愤怒,不是恐惧,不是遗憾,也不是骄傲。他不知道它的名字;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事情注定要这样发生。这感觉比他以往任何时候的愤怒都强烈。像阳光一样白。纯的。而已。

他的痛苦从未消退,但也不再困扰他了。这就是他的死法。如果这是他最后时刻的感受,这将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他再次睁开眼睛,面对着女神,看着她的邪恶,毫不眨眼,毫不畏惧,见证着她的堕落。

在附近的一个屋顶上,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被大火焚烧,他想象自己看到了死人的幻象。他看见狼疤痕容光焕发,闭着眼睛聚精会神。“花”和“小辣椒”在他下面等着,他们双手紧握,好像在祈祷。阿古娜站在他们中间,一只手高举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另一只手把加比搂在肩上。这么说,加比已经走了。他点点头,表示接受。

然后阿古娜迎着他的目光喊道:“把你的邪恶带出来,你这个愚蠢的混蛋!我会保护他们的!”

他眨眼了一会儿,不明白,然后他意识到事情还没有结束。这不是幻觉——阿格恩不知怎么救了他们。他们都还活着。

玛丽尖叫着,抓着他们周围的光球,但无法通过。她的动物多得数不清,围着小屋尖叫着,咆哮着。数百只,几乎就像一张活生生的皮毛和爪子地毯。

这首歌的画面和它们所带来的情感,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如果他们还活着,他必须拯救他们。他想起了幻象中的安德鲁克,咬紧牙关,皱起眉头,深挖着自己的杀戮意图。

这一次,他找到了。它像火一样发白,比火焰还热。它从头到脚充满了他,并广泛地辐射,在野兽中发出冲击波。他把他所有的希望和决心都注入了它,它变得越来越强大。他一心要对恶人施暴,看着他们被砍倒,像腐烂的谷物一样被践踏在他的脚下。他能感觉到它像巨浪一样从他的身体里放射出来。安德洛克斯是一个比时间更确定的杀手;他消灭敌人的意志是绝对的。抱着他的熊和狼放开了他,呜咽着逃走了。

他站了起来,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的痛苦没有减轻,但也不再触动他的灵魂,动摇他的勇气;它完全在身体里。马里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那张瘦长的、兽性的脸,咆哮着长长的、闪闪发光的牙齿。她的手指变成了爪子,白皙的皮肤变得像砾石一样坚硬。她眼睛里的血泊像聚焦的灯笼一样发出红光,在烟雾中闪烁。他知道,如果他在旅馆里看到她这副模样,他是绝对不敢反抗的。

他大步走向他的长矛,捡起它,然后是他的盾牌。手臂上的伤限制了他的力量,但他决心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动摇。

“你真叫我心烦,你知道吗,玛丽?”真的。我想我要杀了你。”

失血使他头昏眼花,他的恶心越来越严重。他的手臂和脚踝上有几十处刺伤,鲜血汩汩而下,但他大步朝她走去,脚步坚定。靠近她的动物们分开让他通过,其中大多数都是为了躲避他的杀戮意图。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用长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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