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话。“你永远不会再死。即使宇宙危在旦夕,你也没有拿自己冒险,而是牺牲了所有人,利用我来隐藏自己。你没有杀死死亡,你在它面前畏缩了!”
泰看到了红色。“你从来没有死过!”
当他咆哮时,他短暂地失去了对变形的控制,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他的嘴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深渊。他的徒弟看到这情景有点畏缩。
“你从来没有死过,安妮。”泰更温柔地回答,重新控制了局面,恢复了人形。“每个人都说死亡是平静的,没有痛苦的。但他们错了。他们在欺骗自己和他人。死亡是人所能经历的最糟糕的事情。”
泰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他在另一边。
“当你死的时候,在生命和来世之间的某个时刻,一切都变暗了。在一个短暂的瞬间,你的意识停止了存在。你所有的记忆,你所有的感觉,你所有的想法,所有让你成为你自己的东西,都消失了。在那之后,黑尔海姆的折磨——你甚至无法理解的折磨——几乎是一种解脱,因为你还存在。当我以不死族的身份回到人间时,我醒来时身旁是一块墓碑。你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死灵法师咬紧牙关。
“愿他的灵魂安息。”
安妮什么也没说,但她的脸越来越疲惫。
“这个世界,我们的整个文明,都是建立在谎言和痛苦之上的,”泰继续说道,洪水的闸门打开了。“但人们并不知道。他们不在乎。他们似乎很乐意去死。他们告诉他们的孩子,没有什么比为埃西尔而死更伟大的荣誉了,那些没有去英灵殿的人是活该。死者在极度痛苦中煎熬,而活着的人却欢欣鼓舞。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总得有人做点什么。任何人,不计代价!但没有其他人能结束这种疯狂。除了我没有别人。”
他是古老的亡灵法师遗产的继承人,这些亡灵法师跨越了千古,但当梅德洛特让人燃烧时,泰独自一人专注于创造他的长生不老药。
“我没有在死亡面前退缩,安妮,”死灵法师说,“其他人都会。他们向海尔病态的进贡,屈服而不是反抗。最后,我打败了死神。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安妮?还有谁能把九大王国从毁灭中拯救出来?Gwenhyfar吗?Earthlanders ?”
“如果奥丁没有帮助对付萨特——”
“如果奥丁有一点点人性,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泰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有能力消灭疾病、饥饿和死亡!”今天,我救了比任何人都多的生命!我给了你一个永远不会老,永远不会生病,永远不会经历我所经历过的恐惧的身体!我工作了几十年,遭受了每一次侮辱,面对了每一次挫折,但我从未失去希望!我为你、为大家做了那么多,难道我不也应该得到幸福吗?”
她什么也没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懂。“如果你认为死亡是那么可怕,没有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安妮说,“你为什么还要继续杀人?你为什么牺牲忠于你的人,却不冒自己的险呢?”
死灵法师试图拨开她的思绪
“你竟敢读我的心,泰,”安妮皱着眉头说,“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
“安妮,”死灵法师向她伸出手。“待在我身边。我可以教你魔法的秘密。你甚至无法想象的事情。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我们就能做很多事情。”
安妮没有握住他的手,而是看着他的手,脸上充满了矛盾。不过,她最终还是把头转开了。“我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泰,”她悲伤地说。“我不会成为祭品之一。”
“安妮,安妮!”泰喊道,他的徒弟转身走开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要离开我吗?”
“我感谢你的天赋和知识,”她说。“我今天还清了我的债,我不再欠你任何东西了,泰。你永远不会改变。”
“安妮!安妮!”这时,他在尖叫。“安妮!”
但她已经听不见了,消失在逐渐退去的夜色中。
泰不知道他在雪地里站了多久,只有呼啸的风陪伴着他,但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那一刻绝对的孤独,是由太多的谎言带来的。
他感觉到另一个人走近了,瞥了一眼瑟尔特夫人和一群躲在她阴影里的白色吸血鼠;光是这一景象就使他如释重负。女祭司对自己施法治疗烧伤,火焰吞噬了她的皮肤和衣服。但她还是保持了自己的尊严。
“夫人。”她裸露的身体显得如此脆弱,以至于泰伊立刻召唤了一件黑暗的斗篷来保护她的谦逊。黑色比白色更适合她。“你听到了多少?”
“足够了。”
泰期待着审判,但相反,女祭司给了他温暖和同情。她把他抱在怀里,他们拥抱在一起。她一句话也没说;她不需要这么做。
“夫人。”泰注意到有人不在,大声说道。“黑根在哪儿?”
瑟尔特夫人只是紧紧地拥抱了一下,一言不发,泰明白了。他也没看见鬼串,那个服侍他很久的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