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浑身冰冷发凉的是夜溟。
苏眠将手拿开,夜溟将手收回,整个人犹如被打下十八层地狱,颓然靠在椅子上。
之前眉宇间的桀骜之气也瞬间了无痕迹,像被拔去爪牙的野兽,一种心如死灰的气氛笼罩着他。
嗓子也哑了,“可能救?”
苏眠抬头看他。
他是太子,更是男人,若真有损,他那么骄傲一个人,恐怕也会绝望。
苏眠很肯定,“能啊。”
原本颓丧的男人,眸子黑沉沉的一片,此刻却忽然抬眸,眸底升起亮堂之色。
“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当初殿下的僵尸影遮住了一切,没仔细诊诊不出来,现在僵尸影解了一些,那损人的毒才被诊出来,好在僵尸影的毒将那毒吸走了一些,那毒只是把殿下关键部位的血脉堵住了,只要放药施针,两个月之后便能恢复,只不过那处穴位敏感,得找一个精通穴位和银针的人给殿下施针,才行。”
施针?
在那处施针?
夜溟光想那个场面就已经……额……觉得惊悚,耳尖先红。
好在宋宴快回来了,江太医是医院院正,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施针。
苏眠任务完成,站起来,“我想看一下太子殿下的东宫。”
夜溟嗯一声,“要孤陪着吗?”
苏眠摇头,“不用,殿下可以去处理奏章。”
夜溟由着她。
自己的东宫没什么不能看的。
苏眠拿出手机,在东宫寻找信号源。
夜溟立马传卫七让他把江太医请来,他一刻都不能等,他要尽快恢复过来。
江太医被传来时,心里忐忐忑忑,因为太子殿下的隐疾他束手无策,毫无头绪,现在太子殿下又召,他冷汗都出了一身。
到东宫时,年轻的太子就坐在椅子上,面容肃整,通身矜贵。
江太医放下药箱,“参见太子殿下。”
“起,给江太医赐座。”
江太医战战兢兢,“殿下可是身体有恙?”
“就上次诊的隐疾,孤已经找到医治之法,想问太医可是会针灸之法?”
江太医恍然大悟,“针灸?”
“嗯,只是那处血脉被堵住了,用针灸两月,使它重新通畅便可以。”
是个妙法,可那要手法精准,并且一点错都不能出,不然万一扎错地方,便是毁灭性的伤害,有可能彻底坏了。
“老臣手法不精,且对那里的穴位不甚了解,恐不能担此大任,老臣斗胆一问,不知是何方圣手给殿下出这样的医治方案,竟然圣手能得出此结论,殿下可让这位圣手出手医治,此人定然施针和穴位掌握得极为透彻。”
夜溟想到了苏眠。
抬眸寻她身影,小姑娘很是随意的在东宫里左看看右看看,像在找什么东西。
让阿眠给他施针?
夜溟闭眼捏捏眉心。
光想到施针的那个场景,夜溟眉心狠跳,想到某些旋旎场景,一向冷情的太子殿下耳尖忽然染了红。
阿眠肯定不会答应。
他也………不好意思。
夜溟朝江太医挥挥手,江太医知趣的退下。
“宋宴到哪里了?”
刚刚的对话卫七站在一旁都听见了,知道太子殿下是不好意思对阿眠姑娘开口,忙禀告,“明日早上就能到夜国。”
“嗯,明天早上,你去夜城接他,将人直接带到东宫。”
卫七领命。
夜溟站起来,去找苏眠。
苏眠每一个地方都仔细的看,实在找不出信号源在哪里。
在东宫里信号都是满格的。
她有一种无力感。
也许她被她的时代抛弃了,再也不能回去了。
苏眠站在东宫门口,看着高高的城墙和延绵的一栋栋建筑出神。
夜溟拿了她的披风,见她又是一身薄薄的石榴红襦裙在风口吹冷风,披风没拿,暖手炉没拿,语气一下又沉了些。
“怎么又在吹冷风?”
说完上前用披风将人拢住。
苏眠看着远方发呆。
想起满头白发的奶奶,想起组织的每个人,情绪本就不高,因为发现消息也发不出去,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时代联系不上,眼眶又是红红的。
听到夜溟那一句稍带责备的话,也不知怎么的,委屈忽然就上来了,“太子殿下那么凶干什么?之前在我面前都是装的温柔?”
夜溟站在她面前,正认真给她系披风带子呢,忽然听到她这一句,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怎么就凶你了?我不是怕你冷着了吗?”
苏眠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知道夜溟愿意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