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被他的话愣了一下,“夜溟太子他有太子妃关我什么事?”
月半边提醒她,“我看他看姐姐眼神不一般。”
苏眠回头,正好撞入夜溟黑如点漆的眸子里,他眼里晦暗如深沉的海。
苏眠马上转过脸,“那是因为我替他解毒,救了他的命,他感谢我,我现在制造炸药帮他,也是因为想从他那里知道妖涧古墓的事情,主要不想夜尤害了外祖一家。”
月半边听她那么说松了一口气。
“反正我听说他以前还是太子时,是有婚约在身的,有一个钦定的太子妃。”
苏眠一面找着硝石,看到了就弯腰捡进月半边拎着的袋子里。
她听到月半边那么一说,倒也不意外,“夜溟太子看着也弱冠几年了,且皇家婚姻都是朝堂上的一种牵制和制约,说白了要政治联姻,巩固势力的,有太子妃也无可厚非。”
月半边见苏眠说得如此轻松,试探问一句,“那姐姐有没有觉得心里难受?”
苏眠莫名其妙的,“我难受什么?”
“有没有觉得夜溟太子身边若出现别的女人心里不舒服?”
苏眠这下直起腰,将刚捡到的硝石丢进袋子里,好整以暇的看月半边,“他有女人我不舒服什么?他是太子,以后还是皇上,现在的皇室,皇帝不都是三宫六院的吗?何况太子到了一定年纪,为了钳制朝堂,不让某个家族或者势力一家独大,应该会纳很多妃子吧?这不是必然的趋势吗?”
见苏眠果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月半边才稍稍放心。
“嗯,姐姐,世间男子多薄情,我是觉得姐姐那么好的人,要做正妻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
不能做妾。
即便那个人是夜溟太子也不行。
本来挺看好夜溟太子的,可他有太子妃了,他的姐姐绝对不能是妾。
苏眠嗯一声,“想那么多干嘛,天底下没什么东西能比银子有安全感的,等把夜尤搞定了,姐姐带你和红月门努力搞银子,发家致富多好,情啊爱啊什么的,又不能饮水饱。”
况且她现代女性怎么可能接受一夫多妻?
那一晚上一行人果然是在山里安置的。
夜幕降临时,山林里燃起火把,架着铁锅,篝火上串着野鸡和野兔,这是众人的晚餐了。
篝火将野鸡野兔烤得滋啦作响,香味弥漫开来。
夜溟坐在苏眠旁边。
黑狱今早上弄巧成拙,夜溟时不时看一下苏眠。
而捡了一天石头,苏眠注意力只在烧烤和吃的上。
她饿了。
火把映亮她的眉眼和轮廓,如描如摹。
忽有箭矢嗖的朝这边射过来,密集如雨点。
夜影卫大喊,“保护殿下,有刺客!”
夜溟掀眼,眸子冷沉,下一秒,他一把拉过苏眠,翻几个身,滚到一旁树边。
月半边和黑狱的人已经和那些黑衣人打了起来。
待停了下来,夜溟慌忙问,“阿眠,有没有伤着?”
声音已经有些着急。
苏眠摇头,她被他护在怀里,甚至都没着地,倒是听见他闷哼了一声,“殿下有没有事?”
“无妨。”
夜溟眸子幽沉,这才看过去,数千名黑杀手忽然出现与他的人搏杀。
人群中有杀手发现夜溟带着一个姑娘隐入了树后,立马下令,“夜溟在那边,一定要活捉他。”
苏眠已经坐起来,在夜溟身后,“他们是冲着殿下来的。”
夜溟点头,“嗯,肯定是夜尤的人。”
他捏了拳头,“莫怕,阿眠先去刚刚挖好的炭窑里面躲着,我去引开他们,你立马去躲起来,明白吗?”
说完已经不等苏眠答应,右手拉过刀剑鞘,寒光闪现,他往显眼处一站,将人引开,往和苏眠相反的方向跑。
果然,杀手看到夜溟的身影,疯了一样的朝夜溟追去。
苏眠并没有动,隐在树背后,就看到夜溟将身上玄色的大氅甩开,里面是一件月白长袄。
篝火明明灭灭,描出他如刻若雕的轮廓,他脸上的表情阴翳得吓人。
下一秒,那道身影矫健若龙,手里的剑手起刀落,杀手倒下的越来越多,剑身很快就染了红,猩红的血液顺着刀尖往地下滴。
夜溟全身上下都是狠厉,那狭长的眸子比此刻的夜色幽暗,火光描摹他的轮廓,也映出他眼底森然的杀意。
苏眠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阴骇的夜溟。
“今晚上的杀手屠尽,一个不留。”
是夜溟在给夜影卫下命令。
卫七和卫六一直在夜溟的两侧护着。
有血滴溅到夜溟脸上,暗沉的夜里,他戾气生起来,若取命的修罗,他全然不顾,回头看一眼苏眠,见她还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