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眼里闪过几分不耐。
耍什么耍,狗屁小心机。
“太子殿下,你能如此笃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仗着苏眠喜欢你,太子殿下扪心自问,苏眠何曾对你耍过小心机?”
太子见苏眠非但听不进去,还倔强的敢顶嘴,语气越发的重,“为了逼孤娶你,边境北地那么危险你也冲动去追孤,若是落入敌人之手,还要牺牲将士的命去救你。”
苏眠呵呵,“太子是孔雀吗?”
顾北渊:?
“孔雀是什么?”
苏眠笑一下,“天下男子那么多,我苏眠就一定非你不可吗?”
“太子要退婚,去找皇上收回圣旨,将退婚书给我便是,我从未亲口说过要太子娶,若是太子殿下能将退婚书送到民女手上,民女真是谢殿下不娶之恩。”
苏眠抬起眸子,眼里的寒若腊月朔风,迎着朝阳细碎的光,看向他,“太子殿下可听明白?以前的苏眠是恋爱脑,眼里只有太子殿下,可现在的苏眠不是,太子殿下在我眼里不过是个陌生人。”
“而且,我苏眠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嫁给你,听明白了吗?”
原主的喜欢倒是惯着你了。
她苏眠才不会惯着,怼就完事了。
顾北渊愣住,他面前的姑娘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带着清冷的倔强,隐隐有几分不耐,没等他回答便自己转过身,那黛色的裙摆扫过他四纹龙的太子服袍角,缓缓抽离。
他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
她从未拿如此凉薄的眼神看过他,也从未如此直视他的双眸,说那么多话,还说不喜欢他了。
可之前明明都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她抬头的瞬间,顾北渊忽然觉得那双眸子灵气逼人,有些熟悉。
全福公公小跑着跟上,“殿下,要不要接苏姑娘回东宫?”
朝阳拉长顾北渊的影子,他看一眼渐行渐远的苏眠,想起她眸子里的冷意,摇摇头,“不必。”
全福公公犹豫几息,开口,“刚刚殿下和娘娘说的那些话,苏姑娘全听了去。”
全福公公听着都觉得刺耳,特别是那句,“看来这场御赐的婚约让她有恃无恐。”
苏姑娘一直安分守己,待他们这些东宫的下人也是极好的,殿下总是对她格外冷淡,倒是因为太子的态度,她被人多次非议,说这场赐婚是她高攀。
特别太子殿下说他不娶苏姑娘,那流言蜚语便像是剑,全数都刺到了苏姑娘身上,哪来的有恃无恐?
倒是太子殿下觉得这场赐婚对苏姑娘是恩赐,将苏姑娘的真心不当回事。
顾北渊不甚在意,嗯一声,“听去了也好。”
哪次耍小脾气不是她自己来东宫哄他?
全福公公一下着急了,“殿下,苏姑娘也不过才快要及笄,过几日才是她的及笄礼,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小姑娘都要哄着些的。”
万莫要寒了人心,不然再想捂热也就难了。
这些年,苏姑娘对殿下的用心,他们这些东宫的人可都看在眼里的,那是好得没话说了,苏姑娘人间姝色,长着一张标致的芙蓉面,说人间绝色也不为过。
对殿下那真是无微不至的好。
顾北渊抿唇不语,就是觉得胸口忽然有些窒闷,“刚刚她去东宫,可是提了她二哥贪墨案的事情?”
“没有,五姑娘这次话格外少 ,没问苏公子贪墨案,也没问太子。”
没问么?
她千里迢迢跑到北域追他,不就是想求他救她二哥么?
顾北渊看着那抹远走,带着些倔强的背影,沉默几息,“给她派辆马车,送她回护国公府。”
苏眠下马车时,抬头看着门上那块刻着护国公府的牌匾,两边雄狮各占一旁,屋顶的瑞兽匍匐在翘起的檐角上。
“苏眠,我回来给你报仇了。”
原主是受了二伯母和继祖母的怂恿才冲动去的边境,没成想有人给原主下了鸩毒,是得多狠的心才想要她的命。
是不是原主一家都死绝了,爵位旁落,他们才会善罢甘休?
人心果然叵测,原主善良被蒙蔽,苏眠可不会心慈手软。
“呀,那不是五妹妹吗?”
从屋子里出来的是苏雪,排行第四,见到苏眠回来,眸子里闪过一瞬惊诧。
好似她不该回来,苏眠捕捉到了。
苏眠提起裙摆,上了台阶,“我能回来,四姐很意外吧?”
苏雪当然意外,这长着一张勾人狐狸面的苏眠就该死在外面的好。
可她向来会装柔弱,当即回答,“五妹妹说什么话呢?你偷偷跑去边境,害得我们担心了好久,平安回来就好。”
说完苏雪向后看了看,“怎么没见太子殿下送五妹妹回来?我听说太子殿下知道五妹妹去了边境大发雷霆,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