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澹月的腿伤,她想再进一次赤王陵的美好愿景被散兵毫不留情地给掐灭了,并残忍地告诉她,如果她的伤口再碰一次水,就会发炎流脓到以后就算伤好了也会留一个疤。
她只好摆手作罢,坐在驮兽身上回到了须弥城,妮露莎得知她受伤特地给她放了假,允许她伤好得差不多再去学院提交游学的报告。
就这么在他们的三令五申之下,澹月成功过上了残疾人的生活,她无需自己动手做任何事,吃饭睡觉洗澡都有人代劳,她惰性难消,自然是乐在其中。
只不过蒙奇莉的心情却有些低落,它和地瓜在家里玩得相当愉快,本来以为澹月去游学也会过得充实顺利,谁知道她是被人抬回来的,蒙奇莉吓坏了,还以为她死了。
“主人…我最近总是梦到你人没了,你去游学没发生什么事吧?”它惴惴不安地坐在少女的肩膀上,整个缩进她的头发里,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澹月哼着不成曲的调调,横躺在沙发上,正快快活活地吃葡萄,听到它这一句,顿时笑不出声了,脸都臭臭的:“你能盼着我点好的不?”
“那你真的没出什么事吧?”它忧心不已,连地瓜对它示好都视若无睹。
她想起那段梦境,踟蹰地顿了一下,扭头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散兵,最后还是选择了避而不谈,只是摇了摇头,“没有。”
蒙奇莉这才放松,安心地趴在她身上吃水果,直到散兵从厨房出来,它才吭哧吭哧地拱着地瓜进了它们的房间里玩耍。
“你在和那只不明生物讲话?”
散兵举着一只托盘走出来,烘焙糕的香气扑面袭来,澹月勉力支着胳膊坐起身,感觉浑身跟散架一样酸痛。
“蒙奇莉不是不明生物,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家人,当然也是你的。”
她抬头,对上少年的目光,他们莫名其妙对视一眼,她想吃糕点,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迟迟没有动作。
好半晌,散兵终于放下托盘,若有所思地睇了她一眼,她光顾着吃,并没有注意到,等她注意到的时候,是他突然开口:“你说过它是控制你的人派来的,那它也是恶魔吗?”
澹月微微怔愣住,低头思索了片刻,他已经起身去了冰箱那边,她在身后轻声说:“或许吧,它并没有向我说过这些,不过我相信它对我,跟我对它一样真诚。”
“…何以见得?”散兵拿了一盒石榴汁回来,倒在玻璃杯中,递到了她嘴边,她有些呆愣愣地低头喝了一口,缓解了糕点的干噎。
澹月放下纸杯糕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来,他垂眸扫了她别扭的表情一下,顺势坐下,把她揽进怀里。
她就说了,散兵一定是整个提瓦特最懂得她心意的人。
她抱紧他的腰,他只穿了一件清爽的衬衣,身形单薄清瘦,她能够很轻松地环抱住他的腰,低声在他怀里说:“你觉得蒙奇莉会背叛我吗?”
“我倒没有坏到在背后说人坏话的程度,你不觉得我在奉劝你,少天真一点,别轻易相信人吗?”散兵语气略带讥诮,手掌在她脖颈上捏了几下,以做警告。
澹月不知道听进去没有,懒洋洋地倚靠在他身上,完全不用费力,她像一只灵敏的小狗,一个劲在他身上嗅来嗅去,随后嘴里轻哼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气味,好香。”
“…需要我提醒你现在还是白天吗?”他伸手把她从自己怀里提出来,冷淡地直起身,刮了她一眼。
她躺回沙发上,扬唇喊了一句,让蒙奇莉出来吃糕点,随即对散兵说:“我并不天真,只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可以不用思考那么多利弊,你会帮我解决麻烦的,不是吗?”
少年身形一顿,将石榴汁又倒了一杯放在桌上,撂下一句“我该高兴吗”,就离开了客厅。
蒙奇莉出来,看见桌上有两杯石榴汁,抱着澹月就亲了一口:“这是你为我倒的吗?谢谢你,这个糕点是散兵做的吗?看起来好恐怖。”
“哈哈哈,这是他给你倒的,糕点是他第一次尝试,我从没说过我爱吃,不过我觉得,他听到过我们的对话,是你爱吃,他才做的。”澹月望了一眼他去的方向,眼神里染上丝丝柔光。
太美好了,现在的生活已经达到她幻想中的样子了,即便是从今往后都是这样平淡乏味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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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澹月回到教令院,刚进入刹诃伐罗学院,就遇到了几个相识的同学,她如常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看见了她,有些迟疑地冲她笑了笑,却少了寒暄。
她心里奇怪,走进办公室,没看见妮露莎,她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人回来,便将游学报告放在了桌上,回到了学院的教室里。
在整理存放在教室书本的时候,也有三三两两的同学走进来,却都像是看不见她一般,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澹月只当是自己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