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俩人重逢多年,温廷舟第一次提及到多年,自己不敢面对的问题,更多的是逃避。
黎初出生那年,大出血,早年就和父母断绝关系,他们不管自己生活难受不难受,只要那面子,只会说当初死活嫁的人,现在不要找他们,是什么人也忍着,那在老家,自己打球冠军的称号可以让他们有光,可若是离婚带娃,他们觉得极其丢脸的事,那个年代没有谁离婚,都得过且过,带着小初初来到南城,自己也从未联系过他们,生产大出血还是他帮忙,签的字,这些年也帮着自己带着黎初,那孩子和他关系好。
那个圈子,如今联系的也就只有他了,多少人等着看笑话,而骄傲的自己更没有脸出现在他们眼前。
她怎么不遗憾呢,在自己人生中最辉煌的日子,站在乒乓最高的位置,自己却选择了所谓的“爱情”,而放弃了前途,好景不长,家暴出轨,即便知道他早已转移了名下财产,自己也要离婚,自己后悔了吗,可已经没有当时的状态回到赛场,国乒的苗子越来越优秀,后生可畏啊,她年纪早已不占优势,打长一点的比赛,自己体力早跟不上了。
通过长辈牵线,进了南城体校,当了一名老师,这次也是因为学校最近和企业有活动,这才认识了现在想结婚的对象。
不过廷舟建议也不全是不可取的,她那成绩,打球也许真能走不一样的路。
思虑许久。
“行吧,试试,不成好好上学。”
“好。”
初初打球这事就定下了,所幸成绩不错,成功进了省队,不过黎文年还是不想看她辛苦,所以也不想让她太累。
回到现在。
黎文年看着自己这小师弟,这些年一直形影单只,她都怀疑自己离队后,他是不是受什么情伤了,身边也没个女孩子照应。
“廷舟啊,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事了,你帮我们已经够多了。”
黎初从小生病也是他照料着多,起初让叫叔叔,自己还是让叫了哥哥。
“我啊,孤家寡人习惯了,自由自在些。”温廷舟自嘲。
一直在楼上偷看的黎初,看到老妈上楼,赶紧进了房门,打开作业,佯装努力学习的样子。
黎妈打开门,“别装了,你既然选择进了省队就好好打着,如果太累就给我滚回来上学,这段时间我也忙,你可以去你廷舟哥那玩,不过给我听他话,别给他惹麻烦。”
“是。”举了个敬礼的姿势,嬉笑着,今天作业本也没那么难写了。
得到老妈的首肯,黎初乐开了花,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跑球馆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
黎初开始了正式训练,温廷舟留意赛事,又手把手带她练球,除了上学时间,黎初基本泡在球馆。
还带她去了机构队里训练,球馆加练。
黎初真真切切感受,平时打着玩和比赛,完全两回事,不过苦中作乐。
正在椅子上瘫坐着中场休息。
“累了?”
“没有。”
“这条路,坚持下去才看到天亮,我们初初那么聪明,我相信她终有一天一定能行的。”
伸出拳头,看着累得不行的少女。
“一定行。”闻言微笑着,伸出拳头回应。
“看,这是什么?”一个盒子装着什么东西。
“给我的吗?”黎初抱着盒子惊喜地问。
廷舟揉揉她的头,“今天是初初的生日啊。”
“你都记得,我妈妈却不记得,是什么啊?”
“是球拍!廷舟哥,你真好。”
以后廷舟哥要有孩子了,一定会是个好爸爸吧,会懂得孩子的情绪需要,黎初依赖他,总是看到他就会感觉很踏实安心,比起妈妈,她更多陪伴在身边的却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一个人。
进入省队那年。
那个暑假,黎初天天呆球馆,索性和温廷舟一起吃喝了,球馆有个温廷舟单独的休息室,累了就躺那休息会。
日子充实而又幸福着,打球,捡球,吃饭,黎初的婴儿肥也长开了许多。
南城8月底,即将举办比赛,为南城省队选拔苗子,大多都是体校里选拔,不过青少年都可以报名参加,优异选手也会破例进入省队。
这是关系着黎初能不能进国家队的重要比赛。
也是检验她这些日子训练的成果,尽管从小打着,但还是从未参加过正规的比赛。
比赛那天,黎妈和那位叔叔去了省外出差,没赶回来替她加油。
林赋看着失落的黎初,像一个小可怜。
“加油,廷舟哥在呢,别想其他的,你就当平时训练那样打,放轻松。”
“嗯。”
场上,挥拍,每打一个球,赢得分时,黎初的脑海一进场地,就已经自行上了发条,发挥超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