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源于那个夏天。
南城八中。
黎初爸妈从小就离婚了,和那没有任何记忆的父亲,没什么感情,从出生便和妈妈一块生活。
南城六月开初,就感受到夏天酷暑热意,在校园里三三两两作伴的同学,正往教室走去。
随着时间快到晚自习的点,操场上已没剩几人。
黎初郁闷地走在学校操场上,脚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心情郁闷。
现在的心情和暴打柠檬茶的柠檬碎渣一样糟糕,妈妈要再婚了,刚才下午回家吃饭时看到那位叔叔,也就是妈妈未来的结婚对象,一脸的精明,黎初不喜欢,扒拉几口吃完饭,背着书包照常回了学校,走到楼下,一时的叛逆之心,不想去上课了,本来她文化课也不是很重要,才打完比赛回来上课没几天。
黎初走得有些累了,坐在操场看台椅子上,眼眉皱得团成一团,小嘴嘟囔着,夜幕的凉风也没能吹走她的烦恼。
这会的操场上已经没有人影,都在教室上晚自习,只剩一个黎初弱小的影子,漆黑的夜没入了校园,人影走近才能看见。
宁静的校园,空旷得有些落寞,六月的南城,天气白天炎热,晚上凉爽,但吹在脸上很惬意,消化情绪差不多的黎初,起身不知不觉走到球场,准备掉头回教室了。
她自我消化很快,没什么难倒她,难过不过是一时的,没什么大不了,笑笑还是美好的一天。
忽而,看到一个穿着短袖校服,身高约莫有一米八的男生,正低头拿着一张白色帕子,好像在哭?
走过去看到一个穿着球服的男孩,起码得有一米八大个,正低头眼泪汪汪地在那擦眼睛。
“不是吧,那么娇气,大男子汉哭成那样?”黎初边打探边心想,不过看着一大男孩哭的样子,好滑稽。
秉持着校友的情谊,黎初贴心地从包里拿出纸,“没事吧?”脸庞的笑意紧绷着,做人不能太狗。
林赋抬头,眼睛模糊不清,只听到声音夹带着一点笑意,细长的指尖接过纸,两人的手一冰一冷,指尖旁的触感,一刹那间。
拿纸擦了眼泪,吹了会风,眼睛这会已经好多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见一道软糯糯的声音,嘴里念叨着。
“其实啊,有什么可伤心的,开心是一天,难过是一天,还不如开开心心的。”
“要我说啊,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道道是坎,哪过得去。”
“听我说啊,校友,别哭了,你说人长一大个,哭得……怪好看的,再哭就不好看了。”黎初在说什么玩意,颠倒不平语序不通,慢慢靠向少年。
当时如果她知道后面这人和她过不去,说什么当初第一次见面黎初就应该毫不犹豫地转头走,不该招惹他。
黎初人小小一个,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一本正经地安慰着这初见的男孩。
篮球场上,风呼哧哧吹着,少女扎着的高马尾也吹动着,额前的碎发拍打在眼睛上,黎初动手理了理,嘴巴没停下。
一直走到林赋身前,坐在篮球场一旁的椅子上。
大多都是黎初一直滔滔不绝地说。
林赋的脸越来越黑,泛起寒意,一向脾气稳定的自己,不是绅士不能对女孩子动粗,这一刻真想把这,揍她嗷嗷哭。
连接句话都接不上,想表示自己没哭,谁哭了,想象力那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
那小嘴可真能叭叭。
不过是今天下午去姥姥那吃饭,她偷偷塞在包里的辣椒酱没盖严实,刚天又黑了些,自己不知道,没注意看,拿着帕子擦汗的时候,帕子一角的辣椒味道,刺激到了眼睛。
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怎么了吧,一个劲地说。
正准备解释。
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雨。
黎初看到下雨了,得回教室了,不然太久,怕值班老师打电话给老妈,那她估计得被老妈碎碎念,刚回学校就不好好上课,不让打球了。
“我回教室了,伞给你吧。”廷舟哥日行一善,做好事的她,把伞留给了他。
林赋还没收拾好东西,准备转身把伞给她,黎初跑没了人影,没注意兜里的饭卡掉在了地上,听见雷声,只顾朝教学楼跑去。
男孩收拾东西,眼睛一扫,蹲下身捡起来那张粉色卡带装着的饭卡。
初三(2)班,黎初。
“黎初,原来是那个小萝卜头啊。”难怪看着眼熟,嘴角微微抽动,拿着饭卡放进了小包里。
收拾好东西,撑着那把很女孩的伞,因为小小粉粉的,很卡哇伊,和林赋体型格格不入。
早就单招保送大学的林赋,比起同级的同学正埋头复习的紧张感,他倒是惬意,回家前来打打球,出出汗。
晚上回家完澡,接到奶奶电话。
“奶奶,下次不要偷偷放我包里了。”林赋无奈地扶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