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得差不多,但又临时反悔了。
狗太吵闹了,现在很少有人会养狗。
现在也很少有人会养猫,大家都是不负责任的人,彻夜狂欢想走就走才是最常见的生活态度。
巫莓坐在办公室里朝外面看过去,天空灰蒙蒙的,像是笼罩着一层雾。这座城市白天都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局面,到晚上仿佛才活过来。
她就知道,联邦政府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骗人的,环境一直都是个大问题。
越想用科技手段治疗地球,地球的反噬就越厉害。
糟糕透了,糟糕透了。
马上又要到月底,同事们聚集在一起讨论着长假要去哪里游玩,甚至有不怀好意的男人还会过来邀请巫莓一起。
她一如既往冷淡地拒绝。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各种都是高楼大厦,水泥和钢筋代替土壤成为皮肤,景区里的树都经过精密计算,距离多少才合适,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叶子也是绿的,但却看不到半点生气。
除了移不走的高山和流水,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人类最适宜居住的样子。
巫莓宁愿在家里呆着。她不愿意成为恶心男人的消遣,也不愿意消遣恶心男人。
最少不是她的那些男同事们。
下班的时候天还很亮,但居然飘起了雪花。
见鬼,这都四月份了。
春季和秋季越来越多,几乎是没有,四个季节好像只剩了两个季节。
巫莓不太讨厌雪,下雪甚至让她的心情好了一点,她讨厌的是那种,要死不活的晴天。
太阳无精打采的,人也无精打采的,一切都无精打采的。
她伸手接了一小捧雪花,没等融化就飞快抖落。
从天上飘下来,不知道粘附了多少灰尘。
只有看上去还是白的。
上班的公司和居住区就隔着一层楼,走路要十几分钟,如果选择乘坐公共交通,差不多也要花这么些时间,因为要排队。
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公共飞机和空中轨道,他们不想多走一步路,然后在下班后再去室内健身房锻炼肌肉。
这是个神经病的时代。
每个人都是神经病。
走路回家的时候她又遇到了早上那个奇怪男人,他不讲究地蹲坐在门口,低着头好像在考虑什么。
巫莓心里奇怪,他一个没有身份证的黑户,居然没被安保人员抓走。
也可能是外面根本没有几个人的缘故,他坐一整天,也没人注意到他,没人通知安保人员。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流浪男人站了起来,露出欣喜的目光,然后朝她走来。
巫莓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这是个黑户,没有身份证,她不能知道他是什么人,从前干过什么。
他长得很高大,巫莓需要仰起头来看他。
这个人对她来说有威胁,但是也不多。
空中飞舞着无数的摄影头,只要她说出“需要帮助”四个字,摄像头都会朝这里汇集,而不到三分钟,抓捕罪犯的安保人员就会赶到,把他刑之以法。
所以巫莓并没有转身就走,只是警惕地后退一步。这人长得很好看,凭借这张脸,就不应该是末等人,也正因为这张脸,巫莓对他有些兴趣。
如果他不讨厌的话,巫莓不介意跟他玩一玩游戏。
他真的很没有礼貌,两人间的距离太近了,这不符合社交礼仪,巫莓皱了皱眉,语气不算太好:“你是谁?想干什么?”
男人歪了歪头,这种动作未免有卖弄可爱的嫌疑,如果是别的成年男人来做的话,巫莓一定会觉得恶心。
但对面这人做起来,倒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近距离地观察,巫莓可以清晰看到他白皙皮肤,和根根分明的眼睫毛,眼睛是黑色,但仔细看泛着黄绿,是有外国血统吗?
肮脏的雪花看起来圣洁美丽,有的落在了他黑色的发上,有的落在了睫毛上,更增添了纯真。
巫莓有点被蛊惑了。
他穿得也很奇怪,一身黑色,这是多年前的流行了,现在没人会这么穿。许是生活太过乏味,大家都喜欢五颜六色的穿着。
巫莓个性冷淡,今天也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连衣裙。
他的面部表情也很奇怪,眯了眯眼,又伸出鼻子嗅了嗅,才露出欢喜的神色。
他的口音最古怪,像是努力在学说话的小孩,之前那个已婚大叔的三岁儿子话都比他说得流畅。
他缓慢而又艰难的开口:“姐姐,回家。”
巫莓十分震惊,这人怎么乱认亲戚,她是独生女,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弟弟?
难不成是她那不省心的爸妈,给她搞出来的私生子弟弟?
不对,现在私生子是合法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