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先练一个时辰桩步吧,无论你学多少法术神功,身体反应离不开长期练习,这与凡人学武并无不同。”宋照璘又意识到如果过分压制苏惊梧的干劲,反而会让她闲下来胡思乱想,还不如让她专心练功。
小雷山的大弟子,教起人来一点不含糊,比袁掌门严格多了,仅仅一个步法,就被他纠正了十几次。苏惊梧练得浑身酸软,只想坐地上休息,又被他提起来拉筋。“今天不抻展松动,明天你就走不了路了。”
等他们回到酒楼时,食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堂倌急匆匆地端着一个木盘送上二楼雅间。没多久,那间房里传出一阵嘈杂的喧哗,几个身穿罗衣的男人大摇大摆走了出来,连掌柜恭敬地跟在身后。
他们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转身拍着连掌柜肩膀:“算你个老田舍知趣,爷几个就爱光顾你这生意,好好干,二公子少不了你的赏。”说着带头那人掂了掂手中茶罐,满意地笑了笑,带人扬长而去。
掌柜和堂倌在门口目送那群人走远,转回头来时堂倌就摆起了苦脸,抱怨道:“掌柜的,那可是上好的顾渚紫笋,他这次揩那么多走,还不让记到账上,这缺漏又得您自己补,何时是个头啊?”
苏惊梧竖起耳朵尖,听到堂倌抱怨,出声问道:“他们是谁,经常来吃拿卡要吗?”连掌柜对他们行礼:“牢苏姑娘挂心了,无碍,东家的手下来巡视罢了。”
见他不欲多说,宋照璘点点头,带苏惊梧上楼。但作为一只猫,苏惊梧的好奇心源源不绝,堂倌送热水来的时候,她探出头,悄声问道:“你们东家是谁?”
堂倌亦弯下腰凑近她小声道:“客官你从外地来,不识得这泉丰孙氏,外地来的大士族,现在全鹭州产业几乎都姓孙哩。”长期迎来往送的人都口齿伶俐,三言两句说完了来龙去脉。
早年连掌柜来鹭州做营生,把这“四季春”越做越大,结亲生子,眼看日子红火。而孙氏本发源于泉丰,十多年前迁来鹭州,上下打点,很快站稳了脚跟,产业遍布歌楼钱庄粮行博坊,然后把主意打上了酒楼,看中他们“四季春”。
当时连老板不肯卖,谁知一个月后老板的独子在赌柜输掉了几万两,差点被孙二公子挖去眼睛,老板不得不拿酒楼抵债,还得倒替孙氏做十年工。
“那他儿子现在在哪?”苏惊梧没看到连掌柜家人身影,好奇追问。
堂倌以前流落街头受连掌柜救济,一直跟在他身边,一连迭跟苏惊梧叹气。“那位爷染上赌瘾,被掌柜关在房里,天天砸东西,咒骂爹娘,连夫人天天以泪洗面,后来在一个夜里把自己吊死在了房梁上,连夫人犯了心病,也跟着去了。
“作孽呀,为了叫老子难受,特意挑的十五月圆时,这进了赌坊,出来的不知道是人还是鬼哩。”
苏惊梧“啊”了一声,没想到问出这么曲折的过往,难怪掌柜不愿意说,她有些不安道:“我是不是不该问,你告诉了我,不是背后戳他肺管吗?”
“客官心善,是小的多嘴”,堂倌眼睛一亮,对她小声道:“老主顾们都知道这事,也不算是秘辛,掌柜是怕扰了贵客耳朵。小的看姑娘跟孟仙君同行,想必关系匪浅,还请保密,连掌柜之前受过仙君恩情,不愿再给他平添烦忧。”
可是你的表情明明在说快请孟君来帮忙啊,苏惊梧默默看着他,没做表态
两个人像接完暗号的细作一样,各自轻手轻脚地散了。
听完酒楼的过往,掌柜的和蔼笑脸在脑中挥之不散,她心事重重地翻来覆去,但架不住疲累,昏天黑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