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哪里痛?”
骆玉珠抬手摸了摸脸。
“脸上痛?”陈骞微弯着腰,低头去瞧骆玉珠的脸。
他靠的太近,彼此呼吸可闻,骆玉珠想要后退,却被人按住肩膀道:“别动,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口。”
“脸上不痛。”骆玉珠垂眸站着,任陈骞给她查看伤口。她记得刚冲进去时那芦苇丛打在脸上是痛的,可现在并没有感觉。那芦苇上面覆有柔软的新雪,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陈骞松开手,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日光在雪地里显得更亮,他低着头,能清晰地看见骆玉珠耳朵后面那些细小的绒毛、眼眸低垂时那如同鸦羽一般的睫毛还有那如同瓷玉一般光洁的鼻梁脸颊。
陈骞想实在是骆玉珠模样太像个瓷娃娃,总让他生出一种必须好好保护,不然就要碎掉了的感觉。
不远处的芦苇丛被马蹄践出一条小道,骆玉珠瞧见,心中还有些后怕。刚刚若不是陈骞,朔风就带着她冲到河面上去了。这个时节河面结了一层坚冰,他们一人一马上去,即使掉不下去,也会被摔得很惨。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陈骞伸手给人掸在芦苇丛中沾上的碎屑,刚刚被压下去的怒火终于姗姗来迟,“不是说了等我空了带你来骑?不会骑马不会拒绝吗?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
陈晓芸过来时正好听到他哥在训人,顿觉头皮一紧,知道等会儿必然是要挨骂的。果然刚一靠近,陈骞便道:“陈晓芸,你好大的本事,自己学骑马才几年,就要给人当师父了。要不是陈北去找我,你知道刚刚会发生什么?”
陈晓芸咬着唇,低声嘟囔了几句。
“有话就大声说。”陈骞真是气的不行,这小丫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我……说就说,我们刚刚明明骑得很好,谁知道会突然那样。”
“你还敢狡辩,骑马这事你嫂嫂最开始是不是就拒绝了你?”
眼看俩人就要吵了起来,骆玉珠连忙伸手去拉陈骞的袖子。她真怕陈骞和陈晓芸俩人在这里吵起来,这两人一旦吵起架来就像两只气盛的公鸡,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说。”
骆玉珠赶紧解释:“晓芸今天教的很好,比赛也是我同意了的。是我自己觉的从前在马场练过,我以为没什么问题,没想到会这样。”
一旁的陈晓芸快速瞥了一眼骆玉珠,她没想到骆玉珠这个时候还帮她讲话。
“对不起,今天这事我错了,害的你们担心了。”骆玉珠低头道歉。
陈晓芸也赶紧道:“哥,我也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俩人站在雪地里低垂着头颅认错,陈骞沉默片刻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陈晓芸心头一喜,她还以为这次罚抄书没跑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没事了。她抬头看了眼骆玉珠,上前道歉,“嫂嫂对不起。”
不知怎得,明明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可陈骞看着俩人握手言和的模样,心中有一瞬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
俩人从芦苇丛里走一遭,身上沾了不少东西。骆玉珠身上的刚刚已经被陈骞掸的差不多了,此刻陈晓芸去看朔风,骆玉珠便也帮忙着帮陈骞弄。
“怎么样,还有吗?”陈骞问。
“帽子上面。”
陈骞将帽子拿下来,那边檐处正插着一根手掌长短的芦苇枝。三两下将帽子拍打干净,陈骞将它盖到了骆玉珠头上,她的暖帽刚刚落在了芦苇丛中,被践踏的已经不能用了。
“戴好,别回去染了风寒。”
戴上帽子,耳朵立马暖和了起来。同时也意识到俩人之间的亲密,骆玉珠退开半步问,“我们现在回去吗?”
陈晓芸听到这话回头道,“今天天气这么好,哥,我们去跑跑吧!”
陈骞闻言想了想对陈晓芸道:“我刚刚从家里过来的时候,看见那孙小元在找你。”
“孙小元?我不是让陈北哥跟她说今天我有事让她不要来嘛。”
“那我不知道。”
陈晓芸皱眉,陈北哥直接去军营找她哥了,可能忘记去给孙小元报信了。思索片刻陈晓芸决定先回去同人说清楚,孙小元脾气不太好,没见到她人恐怕要生气,“那我先回去。”
“嗯,你将朔风骑回去,记得让陈北给它上药。”
陈晓芸走到朔风身旁,翻身上马,临要走又问道:“那你们干嘛?”
“我带你嫂嫂再练练。”眼看陈晓芸又要废话,陈骞连忙道,“走就赶紧走,人说了要等你回去。”
“那我等会儿再来找你们。”
……
陈晓芸离开,陈骞低头同人对视片刻道:“带你跑跑。”
骆玉珠深呼口气,看了眼旁边的黑马心中还有些后怕。
陈骞在一旁将她的神情看地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