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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自觉势单力薄,她独自一人想要把段秋带到晏国,比裴萱的难度大多了;不过晏国刺客在祁国境内也有自己的地下组织,不然任她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及时潜入围猎场刺杀裴萱;所以,刺客现在想要把段秋交给最近的组织里去,到那时,再由组织将其带回晏国。
但这段路仍然不短,晏国刺客最近的组织也在京城附近,刺客若带着段秋返回,一路上就她二人,若段秋不肯配合,太容易暴露。
于是这天,刺客给段秋灌了蒙汗药,将他弄得昏睡不醒,又出去买了一驾马车,驮着一口棺材。她把昏睡的段秋放进棺材里,自己披麻戴孝,声称是京城客商,路上遭遇了匪徒,夫郎惨死,于是带着自己夫郎的尸体回京。
......
孟真几人这边,已经火速通知了附近州府,告知有一晏国刺客掳掠了一名祁国京城人士,要求附近州府严加盘查。孟真与冯音虽然官职不高,但都是京城名门,附近官员自然不敢怠慢,一队队官兵四散各处碍口,对来往人员反复盘问调查。
刺客赶着马车行到一处碍口,见到前面官兵盘查,心里一惊,但此时掉头更显得奇怪,于是硬着头皮上前接受盘问。
“身份文书拿出来。”官兵说道。
“是,大人。”刺客在晏国潜伏多年,有无数个合理的假身份,这次她带的是一份姓严的京城商人的身份文书,正与她接下来的故事符合。
“这棺材里是你什么人?”官兵又问。
刺客掩面抽泣,说道:“这是我夫郎严李氏,我们本是出门谈生意一并游玩的,没曾想却在南方关口遇到匪徒,他命丧九泉,我们多年相敬如宾,我不忍将夫郎客葬他乡,这才带着他回京下葬。”
官兵绕着棺材看了一圈,说道:“打开我看看。”
“这......”刺客看似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道:“是。”于是作势要打开棺材。
“哎,别别别了。”官兵忙摆手阻止,“不用了,看你也不像骗人的,快过去吧。”
“是,多谢大人。”刺客谢道,于是赶车走了。
待她走远了,一名官兵问道:“你怎么不看那棺材里面的东西?”
“我才不看,若是死尸,看着多吓人,晦气。”
“可若不是呢?万一这就是我们要盘查的人怎么办?”
“那我就更不敢了。”官兵说道:“那是个晏国刺客,你听说了吗?真要动起手来,她逃不逃得掉是另说,但咱们几个是死定了。”
......
官兵接连几日的搜查一无所获,孟真与冯音心急,同样也在四处搜捕;这天傍晚,二人在一处茶摊碰面,互相交流了各自的搜查结果,仍然没有进展。
“那个刺客究竟想要做什么?想带他到哪里去?”孟真皱眉,心中无解。
“要相信段秋还活着,不然刺客不会带走他。”冯音还是一样宽慰,但她自己也越发没底,好不容易有了个老乡,就算没死,也要被刺客掳到了晏国去,那就太可惜了。
“哎,我刚才在盘查的时候,闹鬼了。”这时,另一桌子上,两名官兵正在神秘兮兮的交谈。
“怎么了?”
“我刚才盘查到了一个女人,她披麻戴孝,自己一个人赶着马车,驮着一口棺材要回京。”那官兵战战兢兢说道:“这马上就快天黑了,碰到这时本来就心里发毛,然后我就赶紧让她走了......”官兵喝了一大口水。
“然后呢?”另一名官兵也瞪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后她赶车走了,没走过远,我就听到她那棺材里,‘咚咚咚’地响啊,像是有人在敲,哎呀呀,那可太吓人了。”官兵拍着胸脯说道。
“你们说的人,在哪!”官兵刚说完,只见两名少女冲到面前,皱眉怒气冲冲地问道。
“在,在那个,往北三里地一个十字路口。”官兵结结巴巴地回道。
“哼!”孟真和冯音提了剑,便大踏步离开茶摊,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不见了。
“这,这莫不是捉妖的法士?”官兵出神望着二人的背影说道。
......
孟真二人向北追去,果然见到一处十字路口,地上还发现了新鲜的车辙印子,通向远方的林子里。二人急切地随着车辙印继续追赶,进了林子。
晚上山林阴森恐怖,四周没有亮光,远处传来虎豹的叫声。
二人轻功窜进林子不久,孟真忽然伸手拦住冯音,食指放在唇前示意噤声。
“找到了?”冯音悄声问。
“有声音了,”孟真仔细听,“有一个人呼吸很有力,是个练家子,有一匹马......还有一个很弱的呼吸,是段秋!”孟真兴奋不已,她与冯音悄声上前,只见一处破庙,庙的墙壁已经坍塌,庙里泥像崩坏,堂下燃起一堆火,旁边有一堆茅草,一个瘦